良心。 虞清嘉觉得慕容檐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她以为自己方才怒气冲冲的质问伤到了慕容檐的心,于是语气越发柔软:“你的伤还没包扎呢,先包扎伤口吧。” 负伤在慕容檐的预料之外,而惊动了虞清嘉就越发不在计划中了。他当时本想到外面寻隙躲避,因为他身上的血迹实在致命,仓促之间没法洗也没法烧,只要被搜出来就全盘皆输。可是他要出门时却被虞清嘉拦住,虞清嘉倒是敢,竟然让他脱下衣物,换上干净的衣物回后院,还说血衣她自有办法处置。 慕容檐当然是不信的,见他固执己见,虞清嘉没了法子,只能红着脸将她的“办法”说出来。慕容檐还真没想过可以这样处理血迹,等虞清嘉磕磕巴巴比划完,慕容檐反倒补充出许多细节。比如将东西转移到橱柜夹层,再比如地上的血迹,都是慕容檐的手笔。他们二人险险在慕容栩进来之前布置好现场,随后慕容檐翻窗户回房,而虞清嘉系上披风,一脸严肃地朝庭外走去。 方才官兵冲入院子,慕容檐装作被吵醒的模样,慢吞吞开了门,站在阴影里目睹官差将箱笼翻了个底朝天,他们自然一无所获,很快就骂骂咧咧地走了。与他相反,虞清嘉那里却极其不配合,又是藏东西又是闪烁其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虞清嘉吸引走,慕容栩这个蠢货也不例外。慕容檐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前来搜查他的官差面前,晃了一圈而平安脱身。 然而这样一来,慕容檐当然是没有时间处理伤口的。他换上了宽松的交领上衣,外面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里面,血迹早已将里衣浸透。 慕容檐没有说话,虞清嘉试探地伸手,搭住了他的衣领,但是指尖犹犹豫豫,看着扣索极了。慕容檐笑了一声,眼带调侃:“你方才不是很神勇么,怎么现在不敢了?” 虞清嘉脸红,她知道慕容檐指的是应付追兵时的事情。她那时紧张,使出蛮力脱了第一层,突然发现这个人好像不太像女子。可是官兵的吆喝声已经在屋外了,虞清嘉只能咬着牙,继续将里面的衣服也脱下,那姿态宛如一个霸王强上弓的流氓。现在被苦主当面说出来,虞清嘉就是做了许久的心里准备,现在也忍不住红了脸。 “我……我那时以为你是女子。” “是女子就能那样脱人衣服了?” 虞清嘉的脸轰得红了,她恼羞成怒,眼睛也瞪得圆溜溜的:“你有完没完?自己脱,上完药我还急着回去睡觉呢。” 第29章 上药 虞清嘉的语气宛如恶霸,一气呵成,气魄非凡。慕容檐真的被她气到了,可是转念一想他又不怕被人看,反倒是他的伤口一直在渗血,既然虞清嘉都不在意,那他还顾忌什么。 虞清嘉说完之后,气势立刻像是被戳了个洞般漏完了,然而人活一口气,即便毫无底气,也要将场子撑起来。虞清嘉镇定又笔直地坐着,她看到慕容檐活动时牵扯到背后的伤口,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来。虞清嘉习惯成自然,下意识地伸手:“我来帮你吧。” 她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人握住,慕容檐在月光下细致得像是一尊玉,连语气也是冷冰冰的:“你是女子,不能对男人说这种话。” 其实虞清嘉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了,她懊悔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从前她一直把慕容檐当同龄姐妹,看到他不舒服下意识地就想帮忙,今夜猛地知道小姐妹并不是她姐妹,虞清嘉又羞又恼,然而身体上的习惯却一时半改不过来。然而虞清嘉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被对方义正言辞地拒绝,她反而更生气了。虞清嘉气的不想说话,偏偏对方还要问:“记住没有?” 虞清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记住了。再说谁要管你。” 慕容檐后面的话就当没听到,他伤在后背,随便动动胳膊都会牵扯到伤口,可是在这样剧烈的痛感下,慕容檐也只是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停顿。经过慕容檐这一番折腾,好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被撕裂,鲜血直流。 虞清嘉闻到血腥气时脸色一下子变得郑重,她拎起药箱坐到慕容檐身后,等目光触及他的后背,虞清嘉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最初看到慕容檐脸上毫无血色时就猜测他的伤或许不轻,可是着实没料到竟然严重成这个样子。一道伤口从肩膀到腰侧,几乎斜跨整个后背。正事在前,虞清嘉也顾不得羞涩,立刻打开药箱。等手指接触到金疮药和棉布时,虞清嘉却迟疑了。 屋里没有点灯,唯有澄澈的月光照入木窗,慕容檐的脸在月色下白的宛如透明。他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