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功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句:“……他是从哪捡了个你。” 最初的情绪过去,理智渐渐回笼,很多思路也逐渐清晰了。 秦放脸上的笑也就慢慢没了,音响里各个学院院长的声音还是很洪亮,但秦放听不清了。空调或许开得太凉了,秦放越来越觉得有些冷。身上那么冷,可手心又都是汗。 他垂着视线,脑子里开始迟钝地运转,很多东西他好像瞬间就理清了,又像是什么都理不清。脑子像陈旧的机器,齿轮卡住动不了了。 韩小功侧头看他,碰了碰他的胳膊,叫了他一声。 秦放抬起头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看,看向韩小功,问他怎么了。 韩小功轻轻抬着眉,轻声问:“你还好?” “我怎么了?”秦放虚攥着拳头,拇指搓了搓食指关节,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韩小功:“你们……都知道他要走吗?” 韩小功抿了抿嘴唇,最后也没说话。 秦放点了点头,低声问:“只有我不知道,对吧?” 韩小功还是没出声。 韩小功不想对他撒谎,所以不出声,秦放看出来了,所以他也不再继续问别的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秦放坐在椅子上,坐成了一个石头人。脑子里飞速转着很多画面,能让他在心里说一声原来如此。但脑子又很卡,抓住的每一帧都够他想好半天。 手机上来了条短息,手机就在手上,秦放低头看了一眼,是刑炎。 —走了吗? 秦放回他:没有,怎么了? 刑炎又问:在哪里? 秦放说:后面。 刑炎:别走 秦放:嗯。 刑炎:我来找你 秦放没再回,他胳膊撑在膝盖上,低着头,一只手的手掌搓了搓头皮。他自从去年夏天剃了头之后一直没再让它长起来,现在短茬刺进掌心,竟然每一下都很疼。 细密的轻微刺痛顺着掌心传到心口,让左胸里有点空,又有点麻。 刑炎从侧面过道走过来,韩小功拍了拍秦放,示意他。秦放坐着没动,韩小功就站起来弯腰出去了,他出去之后刑炎走了进来,坐在了秦放旁边。 秦放没看他,刑炎去碰他的手,摸到秦放手心里一手的汗。 刑炎没顾上这些,跟他牵了手,两个人的指尖都在轻轻微微地发抖。 典礼结束,刑炎也没顾着其他,一直没放开秦放的手。两个帅哥就这样手牵着手走了出去,周围很多人在看他们,俩人都无暇顾及。 等人少了些,秦放清了清嗓子,叫了他一声:“刑炎。” 刑炎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应了声“嗯”。 秦放平时很少这么叫他,都是叫“炎哥”。 秦放松了跟刑炎牵着的手,轻轻搓了搓关节,低低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定下来的。” 刑炎先是沉默,之后说:“很久。” 秦放轻声问:“……上个月?” 刑炎摇了摇头。 秦放又问:“过年?” 刑炎还是摇头。 秦放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都有点抖:“你过生日?我过生日?石头?” 他话问得没头没尾,但刑炎听懂了。 秦放眼睛全红了,但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语气也很轻,不是诘问。刑炎却开不了口,答不了话。 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