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已下,南宫晔顿时被御林军带走。 皇上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又是自己器重的皇子,心里有些发堵,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拓跋茴在随从的陪同之下,回了宫殿,秦姝也没有多留、离开了。 一座僻静的宫殿外,安静无人处,立着两道修长的身影。 男人温润的声音很轻、很低,意味莫名: “我从来没想过针对大皇兄,从来都没有。” 是南宫煜。 他微垂着眸,浓密卷曲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无人可见。 因他的出生卑微,多年来,他只想着如何生存下来、如何让自己努力的变得更优秀,只想尽力的协助父皇、为父皇分忧,从未想过去与大皇兄争什么。 可是如今,大皇兄却因他…… 想来,他的情绪难免有些五味陈杂。 “我知道、我的身份低微,无法与大皇兄相比,可是……” “谁也无法左右出生,但出生并不能阻碍前进的道路。” 一道寡淡的声音打断南宫煜的话。 颜公子立在一侧,他背对着南宫煜,眺望着远处的宫墙、宫殿,一望无际的皇宫,望去的墨眸有些深邃,里面的光芒复杂难懂。 南宫煜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微抿着薄唇,他知道、颜公子是个有故事的男子,他想问,可是话到嘴边便止住了。 看着男人孤寂、萧条的背影,似与一切格格不入,又似被所有人隔绝、孤独的只剩他一人。 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的孤冷? 他抿了抿嘴角,沉默许久,方才低声道: “今日的事……多谢。” 若非颜公子出手相助,他定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刚刚接手的夜卫还回去事小,让父皇失望事大。 颜公子没有回答,他手掌轻扬、缓缓抬起,摊开的掌心之中,静躺着一枚黑色的小纽扣。 南宫煜浑身一怔: “这……” 颜公子拿走了纽扣,却没有放回沧澜殿,那从沧澜殿搜出来的那粒纽扣,是哪里来的? 突然间,他猛然想起今日出现在茶楼、那个抓住夜卫的男人。 难道是他…… …… 皇宫外,一支不小的队伍缓缓走出。 一百名御林军护送着一辆马车,即刻出宫。 百姓们瞧见了,纷纷朝着两侧散开,让出道路来,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让路、一边忙活着手中的活计,好不热闹喧哗。 这支队伍穿过热闹的街头,缓缓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若是细看,便能够发现在这支队伍的后面,始终不近不远的跟随着一抹纤细的人影。 是秦姝。 她夹杂在人群之间,随着御林军而去,目光淡淡的落在那辆马车上,眸子内光芒微沉。 师傅、师兄们那么多条性命,又岂是如此便能够抵消的? 她看着队伍出了城,沿着官道、向着天隐寺的方向赶去,她眺望着,直至这支队伍拐了弯、彻底的消失,又站立了良久,才缓缓收回目光。 随之,她去了城郊别院。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