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起来。 “肃,肃王爷???” 肃王不是刚从正门出去吗?怎么现在竟然又从……房顶上跳下来了??? 问题来了…… 肃王殿下为什么不走正门????? 一下人手里抱着个笤帚,傻不愣登的杵在原地正满脑袋问号,眨眼间,穿得像修罗、面色阴沉得更像修罗的肃王已经转向了他,甚至连声音都掺着冰渣子,“拓跋陵修呢?” “公,公子在书房。” -- 棠观刚走进书房,一股浓重的酒气便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什么烧着了的烟火味,熏得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循着那刺鼻的气味看了过去。 案几边,正支着一燃着明火的火盆,拓跋陵修席地而坐,手里正拿着一叠画纸,一边看一边摇头,怀里还抱着一坛酒,身边滚了好几个已经空了的酒坛。 棠观眉心拧得越发紧,疾步走上前,一把夺过了那仅剩的一坛酒,垂眼看向拓跋陵修。 就在目光触及他面上的失落颓然时,原本还要阻止他的棠观突然变了主意,也拂开衣摆在他身边坐下,背靠着案几,胳膊肘撑在支起的膝上,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嗓音沉沉,“以酒浇愁?我奉陪。” “你奉陪?” 似乎是醉了,拓跋陵修偏了偏头,微微眯起眼打量着身边的人,半晌才努力辨认出他到底是谁,自嘲的扬了扬唇,懒散的朝后一靠,闭了闭眼,“你又有什么愁?如花美眷,琴瑟和鸣。还有什么好愁的?” 说着,便伸手想要将酒坛夺回来。 听到“如花美眷,琴瑟和鸣”时,棠观眸色黯了黯,错开拓跋陵修的手,提起酒坛,狠狠的灌了一口。 “是她,对吗?”将酒坛递回给拓跋陵修,他沉声问道。 他先来不喜猜疑,也不会装糊涂,无论是什么话都想要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闻言,拓跋陵修的眸光微不可察的缩了缩,面上却仍是一幅醉醺醺的模样,只是眉眼间的嘲意更甚,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后,才擦了擦唇角,“她?她是谁……呵,你才喝了一口就醉了??真没用……你们大晋人的酒量果真是不行啊……” 连“你们大晋”这种话都冒出来了…… 要知道,类似的话拓跋陵修只在刚来的那一年说过,这些年已经许久没再提过了。 棠观接过酒坛,神色晦暗。 看来,是真醉了。 视线落在拓跋陵修手中那一叠厚厚的画纸上,棠观顿了顿,突然直起身,从他手中将那叠画纸夺了过来,缓缓展开…… 手里骤然一空时,拓跋陵修心口一紧,第一反应是要将画纸抢回来“毁尸灭迹”,然而下一刻,便硬生生压下了所有动作,只不动声色的靠回去,笑了起来,“都是要烧了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画中女子的面容清晰落进了棠观的眼底,让那幽邃的深潭里刹那间起了一阵波澜。 果然,果然是她…… 棠观一张一张的翻了过去,越看到后面越觉得那画中人的一颦一笑竟是变得陌生起来。 分明是同样的五官,分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分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竟觉得陌生?!为什么竟让他有种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颜绾的错觉…… “你们……何时相识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