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监狱长,监狱就是他的地盘。 如同猛兽对所在地盘气息有着惊人的敏锐度一样,几乎是第一时间,潘阳就感觉到了,周遭那些不友善的阴毒目光消失了。 一切恢复了平静。 仿佛监狱里不曾来过两个陌生面孔,人们漠然着做着自己应做的事情。 潘阳走在前面,为这一悄然改变,暗自心惊。 是怎样强大的气势,才能让他们这一路走来的,在押至少上百名的重刑犯们都露了怯? “到了。” 沿着长长的走廊,三人走到尽头。 一股刺鼻的恶心气味钻入三人的鼻尖。 边城拿出事先准备的方帕,掩在鼻上,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就连方华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松动,可见气味有多刺鼻。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不是东西!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救命啊~” 凌乱的、沙哑的呼救声,冰冷金属筑就得牢房里,一个成年男子,赤身果体,他的双手双脚均被拷上,一听见脚步声,他就像是惊弓之鸟,对着门口方向,连连磕头。 他的脸上满是污血,身上纵横交错着斑斑血渍,无一处完好,就连那一头乱发都沾满了鲜血,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四少,少校,我们,就不进去了吧?” 站在距离老房一米开外的地方,潘阳试探性地问道。 实在是,牢房里的气味太过刺鼻了。 何况…… 潘阳瞥了眼牢房内,痉挛的犯罪嫌疑人,所谓生不如死,大抵如此了。 边城好洁,能够一路忍着,没有夺门而逃,已是极致。 他苍白着一张俊脸,困难地点了点头。 潘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四少是怎么了? 刚才面对上百名重刑犯阴冷的目光都毫无惧意,怎么看见这位霞光区调来的犯罪嫌疑人,反而脸色苍白? 方华是知道边城这个公子哥的毛病,别看人前端得挺像这么一回事,其实就是个只会摆谱,看见一星点灰尘都要瞎嚷嚷的主。 边城是被这触目的脏乱以及刺鼻的气味给刺激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方华只好代为开口道,“那几个人呢?” “都在另一个区呢。少校放心,我们根据四少的交代,分开关押,而且只是让他们吃点苦头,找人时不时地吓唬吓唬那一家三口,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恩。” “四少和少校要过去看看么?” 方华询问地看向边城,边城虚弱地摆了摆手。 靠,要是再待下去,本少爷的性命都要交代在这里好么?! 瞥了眼看上去不胜柔弱的边城一眼,方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上,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冷漠地道,“不去了。” “好。” 潘阳恭敬地应下,心里好奇,那一家三口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四少了,以至于被四少找了个由头关进来。 虽然也没让吃太多苦吧,不过监狱这地方,进来的,总是要脱层屁的。 “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 潘阳才起了那么个好奇的念头,一道慵懒的声音就自他的头顶上方响起,抬头,就看见边城对他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笑容却隐隐透着一丝杀意。 所谓杀人于无形,就是这样的吧? 潘阳一惊,连忙低下头。 “是!” 回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下级对上级才有的崇意。 三人出了监狱。 潘阳目送两人上了车。 边城由方华抱着坐进后座,第一件事,便是取来车上的湿纸巾,急急忙忙地把脸还有手心等所有果露在外头的肌肤都给擦拭了一遍。 监狱这个鬼地方,恶心死本少爷了! 一个男人,比女人还讲究,见鬼。 方华启动车子,嫌恶地皱了皱眉。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的边四少,还在仔仔细细地做着清洁的工作。 总算里里外外把所有能够擦到的部位都给擦拭了一遍,又降下车窗,很是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边城这才觉得没那么难以忍受。 “找个时间,转告潘狱长。再关一个多星期,就放苏启明夫妇还有他们那宝贝儿子出来吧。” 方华有些意外的看了边城一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