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绮心里一咯噔。霄有二意,一为云,二为天。“弄音云上,佳偶天成。”不管是作云,还是作天,都对得上。音音的佳偶竟然是一个一米九的糙汉?! “我觉得不准。”赵端绮头痛得很,“我就说我去求平安签,怎么可能来个姻缘签,这个不准。” 赵端绮莫名其妙的话傅来音一听就懂了,一针见血问:“签面是什么?” 赵端绮跟她说了,紧补了一句:“哎,这个可信可不信的。” 傅来音看起来平静得很,“噢”了一声,并不在意的样子。 赵端绮想和她谈谈男朋友的事,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没说。感情这种事哪有什么配不配,傅来音能答应,说明自己是喜欢的,又主动告诉他们,喜欢就不掺假。合适不合适,要两个人相处了才知道,不合适自然会分开,合适自然会走下去。傅来音的人生是她自己的,合不合适也该她自己感受。感情最受不得别人建议,父母也一样。 但她一想到那天见到的高高壮壮一脸凶相的陆霄,实在发现不了他的好,更搞不懂从小就不喜欢凶巴巴长相的人,怎么会突然找一个凶巴巴的人做男朋友?赵端绮甚至猜想陆霄是不是黑道上的人,看上了自家姑娘,强取豪夺,霸道威胁,女儿迫于人身安全才答应在一起的?她主动告诉他们谈恋爱了其实是在求救? 但傅来音害羞的样子又不像不喜欢。 哎,愁死个人。 回到家,简单吃了饭,三人各自回房午睡,傅来音将赵端绮说的签面随手写在桌上,盯着看了很久。 赵端绮和神庙的缘分傅来音是清楚的,纵使她是唯物科学的拥护者,但也很愿意相信一些浪漫的幻想。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一睁眼,床边赫然坐着黑大的一团,傅来音吓一大跳。 刚睡醒又被冷不丁一吓,她脑门突突地疼,加上半个月这人一点儿消息没有,傅来音还是有怨气的,借着起床时不清醒那么一会儿子胆子,傅来音扔一个枕头过去,声音哑哑娇娇的:“吓死人了!” 陆霄轻轻松松接住枕头,一只腿跪坐在床边,俯身看着她:“要我一起睡?” 傅来音捂住脸,耳朵红红的,“我已经醒了。”从指缝里看着他,“现在是文明社会,能不能不要私闯民宅?”多来几次,她心脏病都得吓出来。 傅来音家是小洋房一楼,一幢楼住的都是认识的大学老师,傅方来嫌护栏不好看,并没有做防盗窗。这些年从来没丢过东西,就今天闯进来一个“采花贼”。 陆霄另一只腿也跨过上了床,傅来音抓住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颤个不停的眼睛:“你、你、你干嘛呀?下去……”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陆霄一把拉下被子,握住了她的手,身体越来越低,“看看我的绣球花。” 傅来音挣扎不开,眼睁睁看着男人离她越来近,越来越近,“唰”地一下闭上眼,声音怕怕的:“陆霄……”又软又无措。男人身上浓郁的烟草味无孔不入,逼迫感十足,傅来音头晕晕的。 呼吸近在咫尺,两个人的嘴唇差一毫米就碰上,陆霄双手撑在她耳边,细细看着她。 美人儿双颊飞红,睫羽轻颤,红红的嘴唇诱人采摘。 陆霄看了一会儿,沉声道:“瘦了。”呼吸吐在她嘴唇上,就像接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吻。 傅来音睁眼,抿抿唇,快速移开目光,“还好……”一说话,嘴唇就挨上陆霄的嘴唇。 “小流氓。”陆霄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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