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背后传来鸦九君一声重重冷哼。 小白虎没说话,宋观转过脸来,不太高兴地看了鸦九君一眼。 鸦九君注意到宋观看他,简直跟孔雀要开屏一样抖擞了精神,他冲宋观扬了扬下巴,一脸“我就爱冷哼你待如何”的表情。 宋观不想再理对方,转回头,看着小白虎又和颜悦色地问了一遍:“你怎么带酒回来了?” 小白虎不自在地微微侧过脸:“方才路上碰见蝶仙,他正挖了自己埋在后山的酒,恰好遇见我,便送予了我一坛,让我带回家给阿爹你尝一尝。” 宋观点点头后猝不及防地切入正题:“那你先前回来,可是听到鸦九君说的话了?” 小白虎沉默了一瞬,半晌,缓缓开口道:“听见了。” 宋观淡然追问:“听见多少了?” 小白虎头上一对尖耳朵是晃荡了好几下才稳住了道:“你说……鸦九君不像话的时候。” 一时宋观就听到床上歇着的那位猫大爷“咳咳咳”咳个不停。 无视那咳声,宋观温声对小白虎道:“鸦九君爱胡言乱语,你万不能拿他的话当真的。” 小白虎张了张嘴,好一会儿,轻声说:“我省得的。” 宋观点点头:“你将他的话全忘了就好。” 而原本一直躲避和宋观目光对视的小白虎,听见这一句话后,却是猛地抬起头来。 不同于小老虎原型时候的蓝眼睛,他人形时,眼眸颜色很黑,像幽深古井,只他此时面上神色十分恍惚,仿佛一场大梦未觉,就这么怔怔出神地看着宋观。 宋观敏锐地察觉到小白虎的神态有点不对,他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小白虎闻言,用力摇了一下头,神色终于清醒:“无碍的,我就是刚刚闪神了一下。” 宋观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并不明显,他神色如常地微一颔首,道:“你去屋外等一会儿,可好?我同鸦九君还是有一些事要讲清楚的。” 小白虎说一字“好”,便利落转身出去了,背过身时一手扶着额,似乎是头疼的模样。宋观将一切看在眼里,微微眯了下眼。然后他回转过身,瞥了一眼床上仿佛要去斗鸡了似的前倾着身子的鸦九君,宋观心中还念着小白虎的事,对于小白虎细微的反常,他总觉得不妙,因此步履难免沉重了点。直走到床边,宋观也没再脱了脚上鞋,只随意边儿上一坐,不过他还没开口,鸦九君先出了声说道:“你哭丧个脸干什么!” 宋观自知现在自己脸上表情绝不愉快,可也绝对谈不上哭丧,这显然就是鸦九君挑刺找茬,所以他无视鸦九君这一言,淡淡道:“先前‘鼠剩’来,你怎么半点都没发现?” “你还怪我没发现?!我和你说话,还顾得上其他?”一时语快吐出真言的鸦九君脸黑了一下,他忙不迭补救着冷笑说了一句,“就算我是故意说给他听的,那又怎么了?” 宋观不得不脱了鞋,爬上床,然后跪坐到鸦九君跟前。 他这动作突然,且最后离得也稍微太近了点,鸦九君立时炸了毛般的往后一缩,但旋即反应过来,又强行逼着自己往宋观靠了点,导致两人之间的最终距离比一开始还近。 宋观觉得鸦九君幼稚得简直没边了,他伸出一根指头,点住鸦九君几乎戳到自己脸上来的下巴,将人推远了:“你怎么总爱说点没边没际的话?” 鸦九君听得此言便是冷笑一声,还真成“冷笑制造机”了。 宋观道:“小叔那边我从来是当长辈敬着的,我一贯对他又敬又怕又愧,所以见着他时,总是紧张点要多注意他,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不知道你怎么会那样想。但他和我父亲以前闹起来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明知道我跟‘鼠剩’根本没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的,并且以后也决计不可能会有什么的,为什么还要说出那种话?” 鸦九君立刻不屑斜眼道:“难说的很!” 倒是没再说小叔的事。 宋观简直想把这只大猫当成咸鱼一样吊起来晾窗台,真是该好好去一去脑子里的水了! 勉强耐着性子,宋观说:“我不是早跟你讲了吗,我担着族长的职责,将来——” 大猫鸦九君猛地正过了脸:“你还真想去死?!” 宋观:“……不然呢?” 鸦九君怒道:“谁许你去死了?!这坑要填也轮不上你去!凭什么你去死,要死也是让你小叔——” 猛的打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