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臣弟不甚了解,但红情坊的念念姑娘,其人其事,却是有所耳闻的。三哥便是因此被父皇猜忌。”莫七说着,见太子略微变了脸色:“念念姑娘,太子殿下应该认得!” “我怎么会认得?谁不知她是父皇的人!不过,你说的那位宋姑娘,曾去过银盘山养病,得一位卢姓乡医救治,呵呵!”太子笑道:“她可不就是五弟带到宫里的那位,五弟别被骗了。” “皇兄说的是!” 兄弟两个推杯换盏,各怀心事。 莫七从太子府出来,微醺,心中忽而空明澄净。 行至梁河畔,听得笛声阵阵,便下了马车,沿着河边走着。笛声从河面船上随风而来! 听着笛声,莫七又好像看到了她一般。初见觉得她似一股山泉般清冽,她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极好捉弄,可她却不曾与自己生气,阙河城到梁州,白姑姑和玉无双两个冰坨子实在无趣,便只有和她一路朝夕相伴。 她好像无所不能,上山抓野鸡,下河捉鱼,徒手捕蛇,记得自己不小心遭蛇咬了一口,她吓唬自己是毒蛇,自己便将计就计,不时缠着她为自己疗伤,他开始喜欢和她在一块。 她好像什么都不怕,夜晚、雷鸣、电闪,总有她的笑语相伴,她好像会读心术,同她在一起很舒服,一个眼神便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梁州几年,她沉稳端庄许多,早没了那个阙河城小乞丐的样子,只是眉眼中的天真还是如常,可见梁州的花花世界也没将她改变。 起初觉得她应该是十分喜欢自己的,若非如此,怎会这般毫无芥蒂。 回了梁州城,两人渐渐远了,自己成日忙碌,人事复杂,身边规矩太多,既定的事物太多,也只有她,还能让自己会心一笑,放松下来。 他喜欢她一身红衣,美极,却又总说不好看,喜欢她的歌,喜欢她的舞,喜欢她奏笛时的样子,可少年意气,言语不羁,她很少与自己生气,大多时候总是淡淡一笑,似不介怀,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总是离自己远远的,十分客气,如今想来,可不是自己将她越推越远…… 犹豫之间,听闻她有了心仪之人,那时想,也罢,她眼光着实不佳! 银盘山几日,又勾起许多心事,他还是喜欢。但妒忌是他不能忍的,他生她的气,藏着心事,高傲的弃她于不顾,不去见她,不去管她,任由她被世事打击,后来,她和林江分开,他也曾窃喜,失而复得,让他有些急功近利,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心中总有诸多顾忌和疑虑…… 他习惯了诸事深思熟虑,力求稳妥,从未有过任性妄为之时……我为何不能率性而为?我为何不得自由?我汲汲营营谋得一切,重安坊、北歧,财富和权势,我都有,而这一切又成了我的牢笼,最开始只是止乱,如今呢?。 吹了风,酒劲上头,莫七一开始,还想着许多,国仇家恨,不敢懈怠,渐渐的儿女情长涌上心来,心中那一缕微光也变得抢眼,她的身影、姿态、样貌、眼睛、鼻子、嘴巴,声音,清晰起来。 “其实,我没那么喜欢,就是,舍不下。”莫七自言自语。 “肃王殿下。”莫七回首,见是任意随:“你为何在此。” 意随面带忧色,姐姐婚事横生枝节,他心下难安,回了梁州,有意去见鱼奴,却始终未得见,今日被人告知,她离开了红情坊。不禁感叹人生聚散无常。 行走在梁河畔,望着河上游船,听得笛声阵阵,便循着乐声而来。 男人在情敌面前总是格外的聪明,一眼便能识破彼此。 莫七叹道:“你自是寻不到她,她走了。” “走了?这般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任意随莫不忧愁的说道:“宋姑娘去了何处,还望王爷告知一二。” “天涯海角,途路遥远,恐怕你有心无力。”莫七说道,真是让人心烦,这会碰着这个书呆子,告与你又怎样,手无缚鸡之力,难不成还想英雄救美。 “若是有心,天涯咫尺,王爷若愿意相告,意随感激不尽。”任意随笃定的说着。 莫七恼了:“我的女人,就不劳任大人记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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