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鱼奴叹息。 意随问她何故忧愁,她又不知从何说起,便笑道:“令姐婚期将至,不知准备的如何?” 说到姐姐的婚事,意随难得开怀,姐姐觅得心仪之人,又终成眷属,他也了了段心事。 两人说笑间到了意随友聚之处,看样子也都是些大人们,鱼奴为避嫌,便告了辞。 意随本欲与他说起肃王婚事,年前,族中叔父得王相提携,升任礼部侍郎,举家迁至梁州,前些日子曾与他提及此事。 听闻她与肃王殿下交情匪浅。 唉!她今日尚且开怀,何必扫人兴致呢。 意随叹息,望着她远去。 小厮遥见意随,忙跑过来,接过手中猎物,问着大人去了哪里,这锦鸡又是哪里来的。 众人纷纷打趣,意随莫不是密会佳人去了。 意随轻笑:“是山上的猎户,我瞧着锦鸡还有救,便买了来。” 众人哈哈大笑,任大人倒真是良善,意随不理会,着人好生看护这锦鸡。 友人又打趣,成日孤家寡人,对着花草鸟兽、文墨字画兴致盎然,何时才能有任夫人。 意随笑:“风为妻,雨为妾,江湖携手,四季共赏,岂不快哉!” 众人又是大笑,莫不为意随的婚事操碎了心,只是意随心有所属,纵群芳缭绕,只心系红梅一枝。 鱼奴跑跳着在山林间穿梭,许久没能这般自由自在,竟有些思念度月山,梁州的山比之度月山,实在是不值一提,秀气的像个小姑娘。 她提着弓箭,吹着口哨,心情自得,快到憩亭迎见师父。 白雪音接过弓箭,北歧的儿女,骑射之艺幼时便开始练习,自己多年未摸过弓箭,她用力拉起弓箭,又猝然放下,轻叹:“唉,生疏了。” 鱼奴收了弓箭:“我这弓不好,我这不也是一无所获,不如陪师父赏花。” 鱼奴挽着师父,行走在梅树下,白雪抚着一支白色腊梅回望鱼奴:“鱼奴,你这名字是谁取的?” “外祖父所取,都说五月生子勿举~外祖母唤我余奴,说我多余,外祖父不弃,便取了鱼字,鱼游濠上方云乐,纵情山水,逍遥遨游之意,外祖父是个读书人,有纵情山水一览天下之志,少时也曾到过梁州,可惜一生疲于奔命,再未离开磬南府。“鱼奴从未与人说起过这些事,也不愿提起。 ”唉,都过去了,不过是个名字,师父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鱼奴笑道。 “是啊,不过是个名字。”白雪音轻笑:“鱼奴,倘若我不在了,你会好好守着红情坊吗?” 鱼奴一时茫然:“不在,师父要去哪里?” “近来总觉力不从心,等疾风成亲后,我打算去度月山一趟,再回北歧看看。其实我也有纵情山水之愿。”白雪音笑着看着鱼奴:“你还没回答我!” 鱼奴不知如何作答,从前汲汲营营与清苓明争暗斗,又在坊中诸多经营,如今一切唾手可得,却又望而却步。 红情坊的角角落落,念念、无一、云乐、应心、师姐、阿越、云双、云胡、画云、贞娘、荨娘红情坊的前尘以往,所识众人一一在她眼前闪过,胡旋的裙裾,铮铮入耳的琴声,幽怨的笛声钻进她的脑海,林江嫌弃之色,莫七期盼的神情落在她的心上,她从前一直希望留在红情坊,红情坊有她的一切,可如今,她的一切不止是红情坊。 “只要是师父之命,鱼奴定当遵从。”师父照拂之恩,鱼奴无以为报。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