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手,将伞撑好。 摸出婚书和契书,无一眼睁睁看着那两张薄纸,飘飘摇摇落到河面。 “你自由了!回去吧,别再这样了!”四儿说着,只觉心也碎了,人也恍恍乎,随那两张薄纸浸在冰冷的梁河里。 “保重!”说着转身离去! “驾”四儿消失在梁河畔,阿越紧随而去,莫七叹息:“你们先回去,我送了四儿去找你。” 他的蓑衣给了鱼奴,冒着雨策马而去。 无一还在桥上站着,念叨着:“张夜阑,你还欠我一天!” 说着将伞一扔,纵身一跳,鱼奴大惊失色,什么也顾不得去拉她,也跟着跳下河。 桥洞里,适才的小乞儿拿了棍子救了二人上来。又生了火堆,这才有了丝丝暖意。 两人狼狈不堪,鱼奴又冷又饿,冻的直哆嗦,烤着火,不时搓着手。 无一仿若置身事外,仔细摊开那两张薄纸。 纸张早已浸湿透,字迹已然模糊,稍稍晃动,便要散了! 无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鱼奴见她如此,也跟着留下眼泪! “你到底是何意,喜欢?为何不留下他?”鱼奴责怪道。 “不行,落鬼山若是知道了,会杀了他们的,还有闽沙岛,他们做的出来的!”无一边哭边说,倒在鱼奴肩上。 “再说,我才没有喜欢他,我只是舍不得,~呜~我只是舍不得,没了张夜阑陪我看戏,陪我吃饭,陪我玩,还哄着我。”她哭的像个孩子:“他若是不喜欢我就好了,为什么,他要喜欢我,就这样一起玩玩乐乐不好吗?” 她最初只是想吓跑他,怎么就到了今日的地步。 你,真的,不值得四儿喜欢!鱼奴轻轻说着,望着河面翻腾的细浪。 雨珠落在河里,激起细微波纹。继而波平如镜。 鱼奴烤着衣服,见无一浑身湿哒哒的,扯着她衣裙帮她烤着:“唉,回去,换身干净衣服!” 无一不愿意,这样实在狼狈。折腾了好一会,雨小了许多,两人搀扶着,打着哆嗦往清风楼走去。 哒哒哒!马蹄声阵阵。莫七和阿越追了上来。 肃王府里,鱼奴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披头散发,裹着棉被,烤着火,赤着脚贴在暖炉上,捧着下人送来的热姜汤,好一会才缓过来。 轻启窗棂,已是晚上,雨也停了。只见窗外屋檐下挂着几只灯笼,随风摇晃,昏黄的灯火明灭。院子里传来淡淡的雨后青草、梅花的残香。 鱼奴心中欢喜,这是莫七的院子。 门外传来莫七的声音:“鱼奴。” 鱼奴丢下棉被,整饬衣裳,又忙去找镜子,一时又找不到,着急忙慌的捋着长发。 莫七见她不应声,只听屋里窸窸窣窣响声传来,一时情急,推门而入。 正瞧见鱼奴摆弄头发。见他进来了又羞又恼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她穿着莫七的衣裳,白色亵衣,外头裹着绛紫交领长袍,上绣黄月皓云,衣裳略大,衣摆正好盖在脚背上,一转身,隐约露出她纤细的脚踝。 莫七走到她面前,忍不住笑意,轻柔的将她两旁的长发抚到耳后。鱼奴轻轻说着:“我没找到镜子。” 莫七将她带到镜子旁,灯火有些昏黄,铜镜中映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恩,还好,鱼奴暗自说着。 拍了拍身上长袍,恩,玉树临风贵公子,自夸道:“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像你?我若是扮起男人来,不知道又有多少姑娘芳心暗许啊!” “才不像”莫七无奈一笑,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叫人着迷。 他拉过鱼奴双手,鱼奴望着他,双目清亮,像雨珠落在眸中:“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清水出芙蓉。”她狡黠一笑。 莫七被她逗笑,拥着她,闻见她周身,发间阵阵清香,享受这一刻的惬意和安宁,可是心爱之人在怀,又怎么会安宁呢,不一会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唇覆在她的额上,声音低沉,问她:“你冷不冷?” 鱼奴红了脸,摇头:“不冷。” “我冷!”说着吻上她的唇。 鱼奴只觉天旋地转,头脑空空,闭上眼,望见的是无垠的星空,她掉落在星河里,沉浸在他的气息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倒在了床上,鱼奴双眸惺忪,面色绯红,望着他:“还冷吗?” “冷,冷极了。”莫七抚着她的耳朵。 “那你许是着凉了,要看大夫。”鱼奴依恋地环着他的脖子。 “对,我这就去。”说着又吻了上来。 “咚咚咚!”有人敲门,两人置若罔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