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鱼奴很是感伤,思及念念,自己,忽生缥缈无依之感。 上了楼,念念正看着图纸,鱼奴凑上前去看,只见各式角楼院落,好不美观。 念念见鱼奴来了便说起置宅院的打算。 莫不是念念也要走了,鱼奴心中不安。 见鱼奴不自在,念念笑道:“好了,我不过就是置个宅子,住到哪里都是红情坊的人,到时你来,我便能更好招待你们。” “念念,你既然有这银子,何不赎身,寻个良人。”鱼奴不忍,不解。 念念玩笑:“我才不把我辛苦得来的银子给了白姑姑。” 那位白先生,出手大方,大把的金银免了念念见客,难道却从无意为念念赎身? 念念笑她痴傻,为何赎身,看花还是要去花园里看,看着好看,便要摘回家,就没了赏花的兴致了! 在这种地方想寻摸良人,不是痴人说梦吗?良人又怎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再说,何为良人?爱我护我之人?想要娶我之人?官家之人最是爱惜羽毛,寻常人有的有心无力,有的图一时名利,真心难觅,我如今这样不是很好,你看,金银钱财,珠钗美玉,锦衣罗绮,如何舍弃? 我也过过无钱备受欺凌的日子,无论何时,都不要与钱财过不去,什么都靠不住,但这些东西绝对靠得住。 鱼奴无奈,莫七呢,又是如何,他曾说起,林江求娶自己,是敢为人所不敢为,他此言,想必是自己不敢吧!我于他又算什么呢? “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的市侩。”鱼奴笑道。 “市侩是好事!”念念自得道。 “嘭” 外头烟花轰鸣,两人开窗张望。 “这般热闹,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念念道。 无一见鱼奴梳妆换衣,便也要跟着,手上有伤又如何,自生病,闷在坊中好几日了,总该出去透透气了。 鱼奴只觉奇怪,无一这病忽然就大好,不好也好,便带她出去玩玩,没了尹凤客这个麻烦,也值得庆贺。 呼,啾,啪。 梁州城烟火照耀,东西南北,此起彼伏,鱼奴与念念无一沿着梁河追赶赏烟花,难得这样惬意相聚时光,都很是高兴。 勾栏瓦市,宫调、杂技,瓦肆赌档,莫不热闹喧哗,越是热闹鱼奴却越是低落,不知他那里可有这般烟花盛景。 “哇!”身边无一高兴地赞叹着。 她还是头一回在梁州过冬至,很是新奇又高兴,一路上目不暇接,又说又唱,又跑又跳,也只她这般无拘无束,鱼奴与念念也被她带着,暂时忘记许多事,欢笑之声不绝。 三人流连勾栏之中,所到之处,莫不人潮攒动,人声笑声不绝于耳。 今夜梁州城的人莫不是都出来了,无一笑道。 是啊,那么多人,只是能相携共赏此景的只我们三人。 回去的路上,无一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鱼奴不时回应,与她嬉闹,念念大多在一旁笑着看热闹。 无一笑道:“念念大美人,莫不是身怀相思,无药可解。” 念念一时惊慌,鱼奴笑道:“不许欺负念念。”说着要去挠无一,无一躲避不及,碰到往来行人,痛的缩回了手,鱼奴忙护着她,人这般多,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了红情坊,许娥便拉过鱼奴,说是有人定要见她。 会是谁呢,几人俱是好奇,无一笑道:“肃王莫七回来了?” 鱼奴心中豁然,跑着去了雅舍,却是林江。 鱼奴有些失望,又很是意外,四下张望,只他一人,问道:“金环没与你同来?” 林江只道她故意提起金环:“这里好生喧嚣,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出去说。” 淡淡月色照着,两人来到梁河边,寻了个僻静处,寒风阵阵,站了一会便满是凉意。 初相遇是在洛水畔,光阴似箭,物是人非,林江走近,鱼奴下意识后退,两手挡在前,十分防备。 “我以为你心中还是有我的,看来你当真不记得我,呵呵。”林江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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