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说,肃王殿下一定不会不管的。”鱼奴说道。 正忧愁间,念念回来了,同行的还有林江,念念挽发散乱,身上有酒气,见鱼奴满目关切,轻柔一笑:“我没事,多亏了林江相救,才得以逃脱。”鱼奴也是感激的看着林江,这才是绵宋男儿该有的样子,不免心生敬意。 皎娘仿若看到救星,跪下不住的磕头:“林大人,你要救救我们呐。”营内的姑娘们顿时燃起希望,莫不央求林大人救命。 林江看着这一众姑娘们,心生怜悯,叹道:“大家放心,朝廷一定不会不管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肃王帐内,使臣们刚走,梁州又来了人,清风楼与燕子楼纠集北歧百姓与张将军联手,已经攻下歧地末凉府,杀了固戎大将陈沅兆,夺回北歧被固戎所占州县,张将军正带大军赶往雷州,赵王也领兵赶来,且固戎王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萧长定至今还蒙在鼓里,今日的好消息真多。再拖三五日,萧长定不退也要退了,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莫七这才放下心来,始觉疲惫,才松了一口气,四儿又将秦王帐内念念林江之事告与莫七。林江竟为了救念念擅闯萧长定营帐,勇气可嘉,只是这名字好生熟悉,四儿便将其来历叙述,莫七这才想起,那个与鱼奴颇多纠葛的书生。这梁州城未免太小了。莫七自嘲道。 “唉”莫七叹息,还是做生意来的痛快,战争,太复杂了。起身朝俘虏营走去,夜深人静,想来都睡了,莫七站在营帐前,犹犹豫豫,终是转身走了,再过几日,便带你们回去。 惶恐不安过了一夜,第二日固戎营内肃穆,到了下午,鱼奴听得帐外喧嚣,皎娘高兴的跑进来:“固戎人要退兵了。”众人一听俱是喜悦,有的姑娘喜极而泣,离家数日,终于能回去了。 林江掀开门帘,亦是和气之色,金环看他,眼中俱是敬仰,林江握着鱼奴的手:“没事了,固戎已经答应退兵,咱们一起回梁州。”鱼奴这才松弛下来,紧紧抱着林江,留下眼泪。 到了晚上,却仍不见有动静,众人睡意朦胧,忽而进来许多固戎兵,催促着,叫着喊着让众人上路,都以为是要回家了,众人一时都很是高兴,出了营帐才发现,许多绵宋人被铁链连着,蓬头垢面,多为女子,跟着队伍走了好一会,众人都察觉出不对劲了,开始惊慌起来。他们这是要回固戎。人群中有人喊着我不去,我不去。 固戎兵铁骑行在四周,将俘虏团团围住,一有躁动,便是大刀皮鞭伺候。鱼奴只觉寒意逼人,想来,这些女子便如战利品一般要被带回固戎,朝廷,指望不上了。 无一轻松挣脱束缚,附耳对鱼奴说道:“看来什么林大人肃王殿下,都没指望了,只能靠自己了。”她悄悄为鱼奴解了连锁,看了看金环念念等人,悄声道:“我去探一探,想办法,咱们一起逃出去。” 鱼奴叹道:“若是能走,你便走吧,我要和她们一起。” 固戎人路不停歇,皮鞭挥着,催促大家前行,众人苦不堪言,沉浸在无边的绝望中,皎娘忽然唱起歌来,声音低沉带着颤声:“小儿郎,盼爹娘,爹爹锄禾归来晚,娘亲不在身侧旁,奴家小阿黄,日日伴我日日长”听得众人忍不住落泪。她说起自己的女儿,才五岁,养在亲戚家中,很是孤苦,若是再没了自己,该多可怜。人人都想起自己的伤心事。一时悲戚之色遍染。 鱼奴忍住眼泪:“眼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没人会来救我们的。” “奋力一搏,总好过等死,命在自己手里。”鱼奴冷静的说着,环顾众人,又将目光放在无一身上,无一双手背着,昂着头,眼睛斜视“我只帮你们把这锁链打开,能不能跑得了听天由命。” “你们看这路两旁有树林,不远处有山,就着夜色正好藏身,固戎军走的这样急,不会死追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鱼奴说着。“我们需得团结在一起,才能有一线生机。” 无一一个个解着镣铐,有人愿意拼死一搏,有人依旧心存侥幸,觉得朝廷会来救自己,觉得俘虏人众,固戎人不会要命,人群中议论纷纷,固戎兵起了疑心,踱马查看。 鱼奴示意无一:“算了,愿意走的便走,无一,咱们上。”无一上前,寒光一刀杀之,两人趁机夺了兵器,望着鱼奴,上马,鱼奴将念念扶上,快走。 无一冲破固戎包围,带着众人像路边林子跑去,鱼奴挥着长矛,护在后头,渐渐的固戎兵围了上来,鱼奴挥舞着,喊道:“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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