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染张了张嘴,才发觉这事不好解释,只好言简意赅道:“她们受了佣金要刺杀步家大小姐步生莲,步姑娘近日刚好在千秋宫,只因为我是千秋宫的下人,所以想拿毒药来威胁我杀死步姑娘。” 月重莲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眯起透着一股子怀疑:“你是在千秋宫当差?又怎么会跑到城外破庙那种地方去?” “呃,”墨卿染抿了抿唇,显得很无奈,“我自知命不久矣,不想死在千秋宫,便跑了出来,只是身上没带多少岩牙,只好在破庙里歇息一晚,没想到毒就刚好发作了。” 月重莲闻言思索了一下,虽然她这番话还是有些漏洞,但总体还算是有说服力。他摸了摸下巴,道:“既然如此,你便先暂时在这里住下,待我给你解了毒再走。” “这毒真的能解?”墨卿染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嗯。”月重莲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 “你没骗我吧?”墨卿染在接受了自己必死无疑的讯息之后,突然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有些转不过弯来。 月重莲背过身向外走去,淡淡的声音飘进来:“明天我替你去找药。” 他果然没有食言。墨卿染第二天一整天没有见他,第三天早上,就看到了自己的床前放置着一个白净的瓷瓶,里面一颗紫色的丹药绘制着繁复冗杂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 只是这药香里隐隐有一丝怪怪的味道,似乎是添加了什么特殊的成分。 “既然醒了,就把药吃了吧。”悦耳的男音传来,墨卿染抬头看去,月重莲恰好从门外进来,一席优雅的白袍纤尘不染,只是俊逸的面容隐隐带着一丝倦意。 墨卿染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手里的丹药,问道:“这药是你炼制的?” 月重莲点了点头。 “你竟然是个丹师!”墨卿染有点惊讶,“我听说你在这里当药童……这是为什么呀?” “你管得太多了。”月重莲很不给面子。 墨卿染瘪了瘪嘴:“其实我担心的是这药有没有问题。” “爱吃不吃。” “好吧。” 墨卿染没有办法了,她最后看了一眼那隐隐有些怪味的丹药,咬咬牙就往嘴里塞了进去。 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也是死,还不如多试一试呢。 她其实原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然而,没等她吃了多久,她便忽然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鞋也来不及穿就跑下床去,抓起架子上的脸盆就一阵狂吐起来! 一股腥臭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她泪眼朦胧地往盆里看去,只见一条黑漆漆胖乎乎的虫子,足足有小指那么粗,正在盆里的一堆污秽物中翻腾。 “呕——”她没忍住,又是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吐到终于没有力气了,她才停了下来,扶着脸盆的边缘狠狠地喘了口气,擦了擦嘴才站了起来,端起桌上早已凉掉的茶水一口气喝完,才平静了少许,问道:“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帝云鸿站在脸盆旁边,并没有因为里面充满了呕吐物而露出什么嫌恶的表情,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那条小虫子,手指微微一动,便打出了一道劲风,将那条小虫子碾死成一滩肉酱,才转身到了窗边,道:“蛊毒。” “蛊……”墨卿染默了默,想起自己的体内曾经有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一阵翻江倒海。 “放心吧,已经解掉了。”月重莲看她的模样,难得没有毒舌,安慰了一句,便道,“你自己吐的,自己去处理干净,最多让你再休息半天,下午就可以离开了。” “……” 果然是冷心冷清。 墨卿染无话可说了。 收拾完污物,她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勉强给他打扫了一下,算作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天已经大亮,回春堂也开门了,章药师正在给病人诊断,小伙计也忙着抓药,而月重莲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