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粱美凤制不住发抖,喃喃自语,“难怪白天总是困,原来被人下套.” 贺喜搂她肩,不停安抚,“阿妈不怕,有我在.” 再回家,菲佣仍未察觉,睡得极沉,贺喜先把粱美凤哄睡,安神符压在她枕下,又取笔画两张紫符,折成三角,分别放在卧室和客厅的窗户外,压在香炉下.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贺喜捏指诀念咒,指间一甩,香烛自燃,插在香炉中,任凭窗外阴风再强也稳燃不灭. 啪.贺喜关上窗,竖耳听外面噼噼啪啪,好似雨点砸窗声. 转天天光,粱美凤醒来,无精打采,想到昨晚,仍心有余悸. “小囡,阿妈没做梦?”她半信半疑. “没做梦,昨晚我们共游黄大仙庙.”贺喜下床,打开窗户,窗台上香烛已燃烧殆尽,玻璃窗下散落一层黑色物体,仔细闻,像烧焦的尸体味. 粱美凤也闻到,脸色发白,忙捏指诀,“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贺喜捧开香炉,昨夜压在香炉下的紫符已经化为灰烬. 控制粱美凤的人修为绝对不低,甚至在她之上. “阿妈,随我搬去薄扶林住.”贺喜道. “阿妈还有鱼铺...” 贺喜为她收拾行李,“鱼铺交给黛丝.” 见贺喜神色严肃,粱美凤也不敢大意,忙收拾衣衫. “小囡,阿妈丢件衣服.”粱美凤嘀咕,“就是阿妈夏天常穿那件黄衫.” 贺喜没讲话,打电话给阿晨,让他开车来接. 又喊菲佣,“黛丝,帮我买米醋,越多越好.” 菲佣不迭应声,跑下楼,没几时,她气喘吁吁上来,怀抱数十英镑米醋,贺喜让她放楼梯口. 粱美凤递来新拖布,贺喜接过,把米醋倒在拖布上,举过头顶,用力擦拭楼梯间的血符. 白天人来人往,很快有阿叔阿婶停下来看,他们虽然看不懂,但能闻到熏天臭气,还有滚水一般的咕咕声. 豆大汗珠从额上滚落,贺喜急咬舌尖撑住. 铃铛剧响,法坛不停摇晃,守阵的人骤然睁开眼. *** ☆、 73|1号二更 推门进来金发碧眼男人,他视线在密室中扫过,皱眉问,“她有察觉?” 密室如同灾难现场,法坛碎裂,香炉法器四散,铃铛急剧作响 守阵那人睁开眼,不怒反笑,“只有棋逢对手,以后才有趣.”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把那块地风水毁掉,我们得不到的,英女王也别想坐拥金叵罗.”金发碧眼男人扔下两箱现钞,“事成之后,墙街建筑事务所将归你所有.” 守阵那人脱下术袍,西装革履,俨然精英模样,他伸手与金发碧眼男人交握,虽是黄皮人,却讲一口流利美英.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 粱美凤搬进薄扶林当晚,贺喜穿睡裙进来,扑在四柱大床上,“阿妈,今晚我还陪你睡.” 粱美凤也怕自己像昨晚那样,她面上犹豫,“日日陪阿妈睡,晋炎会不会呷醋?” “才不管.”贺喜掀开蚕丝被,“让他跳醋缸.” 正在洗冷水澡的客晋炎忍不住直打喷嚏,等他从浴室出来,起居室早已没人影. “小混蛋.”他低骂,梳妆台上找到她惯喷的香水,在旁边枕被上喷两下,再睡下时,枕被便有他阿喜的味道. 夜半时分,鸦默雀静. 粱美凤骤然坐起,贺喜在她手腕上系铃,她一走,铃铛作响. 贺喜立刻惊醒,粱美凤已经走到门口.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贺喜向卧室门凌空拍紫符,将门死死封住. 粱美凤打不开,发急用牙咬,牙齿与金属碰撞,发出刺耳摩擦声. “阿妈.”贺喜声音幽幽,回荡在屋内仍有颤音. “阿妈.”她凝神又轻喊. 粱美凤似乎听见熟悉声音,回头愣愣看贺喜. 贺喜找准机会,定身符从手中飞出,紧黏在粱美凤额上,她立刻倒下. 半夜里听见贺喜喊阿妈,客晋炎猛惊醒,来不及穿鞋,匆匆下楼,拧开粱美凤卧室门. 贺喜目瞪口呆看他. “客生,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