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 梁美凤驴性子,蹬三轮走西得多行半时辰,外头炎热,梁美凤愈发不耐,“再讲,扔你下三轮。” 去时顺风顺水,从疍家仔手上取一批锦鲤,梁美凤递与疍家仔一张大金牛,不忘伸手戳贺喜额面,“好些读书正经事,阿妈等你考大学去中环上班,将来入豪门,带阿妈住半山豪宅,学你契爷半吊子有什么用!” 堂堂正阳派开山祖师,未曾想到有天被人手指戳门面,贺喜一时哭笑不得。 回去日头渐黑,梁美凤按原路走,刚行至通菜街段,轰隆一声,冷不丁从街旁唐楼跃下一个青年男人,好巧不巧,踩中梁美凤正在蹬的三轮,差点将三轮踩翻。贺喜心疼数尾锦鲤,抱塑胶口袋跳下三轮,堪堪避开水洒鱼散。 梁美凤气到颤抖,一声“叼你老母”刚出口,又是一批衰仔从唐楼跃下,彻底将三轮掀翻。 梁美凤摔倒在地,嘴里哎哎哟哟。贺喜安置好锦鲤,忙去扶她。 “阿妈该信你话,不出门,衰!” 整条街混乱不堪,菜洒一地,惨叫连连,最初从唐楼跃下的青年男人,手染鲜血,拖人肠子一米远,梁美凤头次见人肠,惊叫一声,若非贺喜扶着,差点再倒地上。 “叼你老母,丧尽天良死扑街!”梁美凤无力靠在贺喜身上,几欲晕厥。 “风水轮流转,韩雄跑路,和盛会来收地盘,咱们米饭班主要换人!”见惯血拼场面的菜贩毫无惧意,津津乐道。 直到回家,梁美凤仍旧在哆嗦,贺喜回屋,取出已写好安神符递与梁美凤。 “阿妈,晚上压在枕下,安心睡一觉,明日就会大好。” 梁美凤仍旧将信将疑,贺喜直接替她塞在枕下,烧洗澡水让她洗澡安歇。 梁美凤睡后,贺喜燃了香烛,对已故契爷贺天罡拜了拜。虽然贺天罡事实上是她徒子徒孙,但也亏得有贺天罡照拂,贺喜这具小身子才能养这般好,令她有足够精力再修炼。 回屋后,贺喜诵了一段道家经文才歇下。 转天,梁美凤气色如常,只是不敢轻易再出门,给贺喜一张青蟹,嘱她去前街中药铺抓甘草杏仁。 整条金鱼街十家有九家卖鱼,竞争力大,梁美凤为了多盈利,在铺子门口摆瓦缸,兼卖凉茶。 怀揣一张青蟹,贺喜不紧不慢往药铺走,又经通菜街,昨日混乱场面已不在,殡仪馆和警署的车停在街口,两个差人在向市民了解情况。 年过半百的抓药伙计直摇头,“希望这次的米饭班主能做得久,不然日日腥风血雨,谁受得了。” 本埠警匪一窝,压榨市民,收保护费的人一换再换,小市民对成立不久的廉政公署不抱太大希望,只求收保护费的人能不再变更。 贺喜老长叹气,“世道乱,顾己为上。明叔,近日避开有水的地方,你有一水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