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天都要闻一闻恋爱的酸臭味。 国子监称得上是最高学府,多少上京城本地的世家大族子弟在此读书,还有其他各省的举人,有条件的话,也会选择千里迢迢来到国子监深造。 温元之带着顾驰、李宏和李晟三人,“国子监监生多以世家大族子弟为主,他们互相都认识,家族枝叶缠绕,也互相都有关系,与他们能合得来,就好好相处。合不来的话,也不勉强,认真读书才是最重要的。让你们进国子监,也是想让你们提前感受一下官场的缩影,不至于日后进了官场手忙脚乱。大家既是同窗,又是对手,该如何对待他们,靠你们自己思量。出身无法选择,你们走到如今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老师相信你们,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国子监如官场,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汹涌暗流。 与县学、府学相比,这里不管是老师还是学子,都大大不一样。他何尝愿意让顾驰几人可能遭受到白眼、鄙夷或打击,但如若一味的被保护,这群少年们又怎么成长? 顾驰三人点头,老师/学士大人,我们知道了。” 主管国子监的是祭酒大人宴安之,下面还有司业及监丞、博士、助教、学正、学录、典簿等官。 “这就是你的学生?” 宴安之看到温元之进来,打量了顾驰几人几眼。 “正是。” 温元之有些自豪,“开始考核吧!” 进入国子监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需通过考核,按照成绩和水平分甲乙丙丁等班级。 按说考核这事倒是不需要他出马,可温元之领着学生到他这儿,可不仅仅是为了显摆,应该是为了造势。 他收了一个寒门子弟为学生,京城做官的谁不知道,不管是低调还是高调,顾驰这名字都已传到大家耳中,既然如此,何必低调呢? 若是能通过宴安之的考核,即是代表着国子监一把手对顾驰的认可,这样说闲话、看不起的人也会少一些。 可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只求利益,又怎么能没有风险?若是顾驰今个没有通过他的考核,那名声也算是一败涂地了,管他以往有多优秀,还不是被国子监的学生压一头?还不是不如世家的子弟们? 没有人不允许寒门子弟出头,可当触碰到世家的利益时,出头难上加难。朝中自然也有出身寒门的官员,可单枪匹马的又有几人?多半都是依附世家。 看着面前俊挺的少年,不过十七岁而已,宴安之很想知道,他未来又能走到哪里? 他一个一个考核了一遍,并没有简单的提问书本上死记硬背的东西,而是问了他们对各自的了解、未来的打算、上京赶考的经历、自认为和国子监学生相比的优势与劣势、对朝廷某一些事情的看法等等。 顾驰和李晟基础好一些,分到了乙班,李宏本未考上举人,所以在丁班。 “一时在乙班,并不意味着一辈子在乙班,你们毕竟还没有成绩,贸然分到甲班不合适。距离会试不到两年时间,我等着看,你们能不能去到甲班?” “自是可以。” 顾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宴安之,眼神中尽是坚定。 从读书起,他每次都是第一名,每次都在甲班,如今猛然分到乙班,说不沮丧是假的。可对手愈发强大,他就越有信心和力量,沮丧没有用,他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 “好,老夫等着你这句话。” 宴安之仔细端详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刚刚考核他自是满意的,没有畏畏缩缩,举止谈吐都很适宜,也不是只闭门造车,对古往今来、朝廷大事都很了解,上京这一路,见识了不少东西,眼界也不仅仅局限于那么一亩三分地。 但相比世家子弟,在学识积累上还是要差一些的。这不意外,上京城的子弟自小接受的是最顶级的教育,家中的孤本藏书多如牛毛,如果是随随便便被一个贫家子碾压,那他们这些大户人家也真是太差劲了。 至于接下来,能不能还如同以往那样脱颖而出,就看他们个人的努力。 唤来监丞大人,将顾驰几人带去学舍。宴安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温元之,扬起嘴角 ,“你坚持了一辈子,如是这次失败了,岂不是被人看笑话?就这么看好顾驰这学子?” “笑话?” 温元之轻笑,摇了摇手中的瓷杯,氤氲的热气浮上他的脸颊,“只有我看别人笑话的份,还没有人能看我的笑话。” 听着他稍显强势的话语,宴安之笑的更开怀。 年轻时他和温元之一起科考,那年他考中探花,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此后起起伏伏如青萍,长时间的仕途失意、家人的离去、其他官员联合的打压等,这个骄傲的探花郎经受了太多。可骨子里的骄傲是抹不去的,如今再看到他这一面,宴安之也很是开心。 人生不过百十年,可以选择平淡的一生,也可以选择有捷径、让自己过的更舒服的一生,这都是个人的选择,没有高低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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