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正,毕竟先帝这个上梁已经歪了,下梁可不能再歪。要不然依着他对先帝的厌恶,才不愿进宫教导呢! 温元之笑着回答,像和文正帝话家常一样,他可不害怕皇帝陛下,连骂都不知骂过多少次了,“回陛下,臣这学生,相貌俊朗,学识又好,虽出身寒门,但比大多数世家子弟都优秀,也就比老臣年轻时差那么一点点,颇合眼缘,所以就收他为徒了,日后也好给臣养个老。” 文正帝摇头笑了笑,这是真心实意的笑,“即便他日后不养老,也有朕呢,别担心,你是大周朝的大功臣,是朕对不起你啊!希望这学生不辜负爱卿你的期盼,终有所成。” “多谢陛下吉言。” 温元之毫不客气,眼中闪过一丝自豪的光芒。 文正帝心里却微微叹口气,方才想着温元之像把锋利的刀,这刀太利,刺伤了别人,同样的,也刺伤了自己。 当时他刚继位时,受那些世家大臣的胁迫,只有以温元之为首的少数人牢牢站在他面前,替他当着一切明枪暗箭。 那些人啃不掉温元之这个老骨头,就朝他的妻儿下手,当着他的面挟持温家几口人,目的就是为了逼迫他放弃对文正帝的追随。 温家夫人和孩子们也是个刚毅的,不肯受屈,也不愿让自己夫君和父亲为难,奋起反抗,和对方同归于尽。 此后,这把剑更加锋利,剑气也更显寒意,温家只剩下他一个人。 文正帝至今也忘不了,那个温婉的夫人,如春风般解意,竟然是那么的坚强和勇敢。 而温元之的几个儿子,当初和文正帝一起读过几年书,他们学识好,和善好相处,如若活到现在,也会是国之栋梁。 总是不苟言笑的温学士,当初为了求娶夫人,费了不少心思,会带着夫人去郊外散心,会说甜言蜜语讨夫人欢心;会让孩子在自己背上骑大马,会给他们买糖葫芦、做小木剑;只有在提起自己妻儿时,面上才会带着温暖的光。 他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妻儿,可是这抹温暖的光,早早的消失不见了。 光是这份心意,就让文正帝感动。他父母早逝,温元之既是教导他明事理的老师,又如严厉的慈父一样,期盼着他成人,为百姓、为人民担负起责任。 文正帝虽有时会不满,可就如同顽皮的小孩儿被父亲训斥了一样,只是口头上说两句。 毫不夸张的说,在文正帝心里,温元之就是他的父亲,像参天大树一样,给予他无尽的支持和保护。 这是文正帝第一次听到顾驰的名字,他没有再多过打听。如若真是个有才学的人,现在对他的关注越多,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又和温、崔两位学士交谈几句,文正帝离开。 崔松茂看着目送皇帝离开的温元之,不得不感叹,这人真是精的很,不着痕迹的恭维陛下,管他得罪多少人,牢牢的抱着全天下最粗的那根金大腿不动摇,现在平步青云,谁能想到前朝时他几十年不得重用呢? 只可惜,温元之和他们大部分官员,是背道而驰,不相为谋。 顾驰和叶溪一大早醒来后,吃过早饭,上京城和他们河省都处于北方地区,口味差不多,所以对这里的饭菜还可以接受。 接着两人换上新做的衣衫,租了辆马车,朝着温府驶去。 叶溪掀开车帘,打量着上京城的一切,他们二人身上的衣衫,还算中规中矩,不至于丢了人。 当时未出发前,顾驰曾特意打听过京城流行的衣衫样式,温元之在书信里也提过几句,所以他们着意准备了几件在京城流行的衣衫,如今派上用场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在温府前停下。 “可是顾驰顾举人?” 刚下了车,就看到温府前的小厮跑过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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