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收徒,曾经有士族子弟愿出千金,只求拜在他门下。可惜他觉得人家没资质就算了,还长的不好。 他的原话是,“让外人看了,学生还没有老师长的好看,我多没面子。再者每日看着这么磕掺、全身上下飘着铜钱味的学生,我眼睛会疼的。” 听听,这就是他说的话,据说前来拜师的那些子弟们,听了这一番话,都差点哭了,从此以后再无人登门拜访,自取其辱,他不近人情、性格乖张的名声也传的更广。 可以这么说,在上京城,名声最不好的官员,温元之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结果从未收过徒的他,出去担任一次主考官,举办了高调的拜师宴,最重要的是,收个了寒门子弟,往上数十八代也没出过有名的祖宗。 等回京了,还整日嘚瑟,自己的学生长得好、读书好,哪哪都好。 其他人是既好奇、又鄙视,放着好好的世家子弟不要,偏偏看上那个泥腿子。 听到崔学士的话,温元之淡淡看他一眼,“这有什么不敢的?上京城天子脚下,在陛下的治理下,夜可不闭户,民风和睦,又不是什么豺狼虎穴之地,退之怎么不敢来?还是你对上京城有异议?对陛下的治理有异议?” 崔学士忿忿指着他,“温大人这是强词夺理,故意污蔑人。大家都说温大人说话不中听,可我看未必,讨好陛下可挺有一套的。” “陛下继任来兢兢业业,带领着咱们大周朝国富民安、风调雨顺,这哪是讨好?我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温元之坐在哪儿岿然不动,声音铿锵有力,出口的虽是恭维的话,面上的表情却及其认真,让人感觉好似他从心底深处这么觉得。 崔学士刚想继续开口,眼底映入明黄色的衣角,来人丰神俊朗,气度俨然,高声开口,“温学士说的不错,甚合朕意。” 崔学士赶忙换上恭谨的神色,狗腿子似的,“拜见陛下。” 温元之也行过礼,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还说自己讨好皇帝,等正主出场时,他崔松茂比谁都狗腿。 来人正是文正帝周熙,已执政十多年,头上束发嵌宝金冠,一身明黄色龙袍,而立之年,丹凤眼修长,俊美异常,面上挂着笑意,很是满意刚刚听到的一番话。 先皇是他的伯父,他自小在宫里读书,温元之是教授他们这些皇子龙孙的老师。 可惜前朝动荡不安,贪污受贿横行,皇帝不作为,将所有的权力下放,臣下事情办的好,他就夸奖;办的不好,他就再换一个人。 可时间久了,所有的大臣联合,上禀给皇帝的,都是功劳,不好的事情被他们瞒得死死的,一个朝廷被大臣把持,人都是有贪念的,大周朝风雨飘摇、百姓怨声载道。 所幸先皇死的早,膝下的几个孩子,大皇子周曙,喜爱作诗,目标是成为皇室中最会作诗的人,上门做客便是送一首自己做的诗,可惜写了几千首诗还没有开窍,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二皇子周构喜欢造船,立志造出最牢固的船,出海航游,宣扬大周朝的国威。 曾经乘着自己做出的缺胳膊少腿、零零散散的小船,在御花园的湖里滑行,然后船散了,他也溺水了,不过这丝毫阻止不了他对梦想的追求。 三皇子周桓喜欢当木匠,整天给他几块木板和小锤子,他就能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做了许多小木凳,跟文成帝还有几个兄弟姐妹都送了一个,看着挺牢靠,一坐下去就摔了个屁股墩。 剩下的几位皇子倒是野心勃勃,很认真的在夺嫡,可惜被同样想篡夺皇位当女皇的帝姬们拔了羽翼,名声被搞臭了,最后两败俱伤,难以东山再起。 看看几个皇子和帝姬们如此,也难怪先皇不是个好皇帝。 前面上了年岁的皇子不愿意当皇帝,曾经都要给他们举行登基典礼了,一个两个三个收拾小包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