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喂得还算精心,褪去了刚出生时的潮红,变得白白胖胖的。 “右相大人跟本宫打得好算盘啊!”皇后气得差点砸了手边的玉串:“可我们却不能再拖了,相衍神通广大,手边还有得力的人,这孩子再待在中宫,迟早把火引来。” 小洛氏心头一跳, 赶紧按住团团, 将自己的身影隐在廊柱后面。 她身边的大宫女说:“可咱们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到手......不如......”那宫女的眼神一下钉在小洛氏身上,透骨的凉意让小洛氏狠狠抖了一下, 抱着孩子立马跪下:“娘娘,这孩子若是出事了,咱们可就失了一张大大的保命符啊!” “本宫何尝不知道!”皇后说:“可是怎么让这张保命符发生作用,大少夫人可有良策?” “不如......咱们‘助’让他‘找’到这孩子,届时娘娘不就于相大人有恩, 请求他将太子殿下救一救想也不是难事,您觉得呢?” 皇后将小洛氏这番话仔细品了品,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最后才摔了手里的玉串:“也只能这样了,你去试一试,若是功成,自有你的打赏!” “是。”小洛氏抱着团团的手都兴奋地微微发凉,一个多月了!在中宫待了一个多月,终于能够出去了! 那大宫女将小洛氏送出去,却颐指气使地说:“你要知道,相大少爷的命还握在娘娘手里,奴婢知道大少夫人不会做傻事的,是不是?” 小洛氏面上恭敬地答是,抱着团团往外走的步伐却愈来愈快。 相衍收到宫里递出来的消息时正是半夜,将熟睡的连海深安置好以后才带着观壁、观虚匆匆到了城郊,两拨人伪装的‘解救’戏码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仿佛计算好似的,还不等他的人上前,皇后的人已经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将所谓‘逆党’擒获,救了小洛氏和团团。 为首的大内侍收起长剑,对小洛氏微微一笑:“大少夫人受惊了,咱家奉皇后娘娘的命,特来搭救。” 小洛氏摆出一个感激涕零的样子,哽咽着说:“多谢......” “当啷!”一把剑被掷在两人身边,那大内侍回头,装作十分意外:“右相大人?” 相衍拨开人群走出去,看着那大内侍冷笑:“王大人怎么在这里?” 大内侍心头一抖,按着原定的台词说:“......属下是听说小少爷被贼人抱作这里来,特来搭救。” “贼人?”相衍看向小洛氏,那王姓内侍心下一狠,抄起刀冲小洛氏劈去:“定是这贼人对小少爷起了歹意——” “砰!”观壁一抬脚及时踢掉大内侍手里的剑,随即将他押在一边:“右相大人在也轮得到你动刀动枪?” “属下只是......” “好了。”相衍压住大内侍的话,说:“臣知道皇后娘娘的好处,请王大人放心回去就是。” 说着他小心翼翼从小洛氏怀里将团团抱在手里,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那大内侍同小洛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说:“那臣先回去复命了。” 相衍抖开外袍将孩子护在里头,说:“烦劳王大人去回复娘娘,太子殿下前些日子落在臣那两卷书,若是有时间臣会送过去的。” 大内侍心头一喜,真心实意地行了个礼:“那臣代娘娘多谢相大人,烦您走一趟了!” 直到皇后的人走远,小洛氏才问:“这种小伎俩你也会上钩?” 相衍抬脚往马车边走:“鲁王势大是我不愿意见到的,此时只能扶持太子,中宫出身世家,受国母礼教,她不傻。” “那你真是这个意思?”小洛氏跟在他身后说:“你们权臣总是在权衡利弊,今天帮这个明天帮那个的。” 相衍上车前看了她一眼,说:“帝王之道,不在于尽除奸佞,而在于平衡朝野,水至清则无鱼,内阁之道也是如此。” 小洛氏皱眉,相衍说:“若是有时间去城郊废宅,相佩生的尸身还在那里。” “你......”小洛氏眼里忽然露出凶狠的神色,半晌才恢复清明,她说:“多谢。” * 返程的马车上,相衍小心翼翼打开包被,是用皇后宫中上好的蜀锦和棉布缝制的,一个小小的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