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海深两辈子加起来和许姨娘相处超过十五年,许氏精明地很,并非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 连海深说:“咱家子息稀薄,姨娘犯了父亲大忌讳,这样吧,你且回去邀买几个碎嘴下人,明日去前堂外小声议论此事,要父亲知道流言猛于虎。” 连士良爱面子,若是这种丑事捅出去了,受到朝堂同僚指指点点,恐怕才会令他跳脚。 连树茂眼前一亮:“姐姐聪慧!” 连海深说:“不过此事只能暂时保许姨娘明日不被扭送官府,长久打算还是得再想办法。” “只要姨娘不去官府,保下小命,怎么都成!”茂哥儿跳下凳子急急要回去部署,连海深也不留他,使了赠芍送他回青竹院,自己叫采兰服侍披上件儿斗篷在身,又抱了厚衣裳。 “小姐这是要出门去?”采兰问。 “去祠堂看看许氏。” “不行不行!”采兰大惊失色,拉着她:“许姨娘今儿刚受罚,听说还挨了打,现在的祠堂有家丁重重把守,您不能去!” “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感觉若是不去要出大事的。”连海深给自己系好披风的带子,道:“你若不敢去,在这守着等我回来就是。” 她意已决,甚至灯笼都不带就出门去,采兰焦急地跺跺脚,只能赶紧跟上。 听雨楼去祠堂需小半个时辰的路,两主仆深一脚浅一脚到祠堂外的时候,墙外打更人的梆子刚敲过二更天。 “嘘......”连海深指头压在唇上,示意采兰噤声:“我进去,你在这找个地方好好躲着。” 采兰无法,只能俯下身子,让连海深踩着她翻过祠堂的墙,进了院子。 祠堂十分古旧,供奉着连家历代祖先,连海深悄悄爬进窗子,又摸黑走了一会儿,才瞧见正趴在祠堂地上的许姨娘。 她背后渗着鲜血,发髻凌乱,面色青白,身旁点一个豆大烛火,蜷缩成一团。 “姨娘?” 许氏冷得睡不着,听见动静一惊:“是谁?” “嘘......” “大小姐?”许氏惊恐地看着连海深:“您怎么会......” 连海深问:“今日是姨娘去推何莲的?” “不是妾身!”许氏想大声辩驳,触及连海深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嗫嚅着:“妾身哪里会挑那众目睽睽之下,她那纸糊一般的身子轻轻一碰就倒了!” 这话连海深信,尤其在连士良面前,许氏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她图什么呢?”连海深问:“用一个孩子,扳倒姨娘?还是扳倒茂哥儿?” “她一定是冲着四少爷去的,大小姐!妾身求求大小姐了,救救四少爷吧!她好恶毒的心思!刚怀上呢,这就要对茂哥儿下手了!”许姨娘眼泪滚落下来,哭得十分凄惨! 连海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听见一声悠长的猫叫:“喵~” 是采兰的暗号! “有人来了,我先躲躲。” 许姨娘还来不及叫一声,就听见外面守卫的人整齐划一的声音: “夫人。” 何莲形单影只地提着灯笼走进来,她拿下帽子,解下斗篷,露出一身紫金色的厚实锦袍,玉带扣腰,华贵非常。 许氏冷笑了一声:“夫人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吗?” 放下斗篷,何莲又重新拿起灯笼,绕着她走了一圈,好像在欣赏她伤痕累累的狼狈模样。 “许姨娘的骨头很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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