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阳不禁有些心虚。 “站好了!” “等等!你先等等……”江昭阳胆怯地举起了双手,“你喝了多少?” “没事,也就四五瓶,顶多也就八·九两……” 一道银光闪过…… “咣……” 门板破了一个洞。 江昭阳:“……” 佟星河:“这门不结实啊,师弟。” 江昭阳:“这他妈怨门吗,师姐?” 说完他赶紧抱起两桶泡面跑了出去,在门外捡起那把匕首一看,竟然是中国制的95军刺。 “佟星河,你玩呢,喝八两白酒,用95军刺跟我玩飞刀游戏。” 江昭阳充满血泪的控诉传到佟星河的耳中,简直如同哀嚎。 “军刺送你了,师弟,且用且珍惜呐!” 佟星河的声音远远传来,本是鼓励,传到江昭阳的耳中却如同丧钟一样。 等他给秦玉送完泡面,胆战心惊地返回房间时,意外地发现佟星河已经不在了,只剩下颜以冬一个人在对影独酌。 “她人呢?” “去隔壁房间了,说是……”颜以冬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说是什么?” “没什么。” 月色之下,江昭阳发现颜以冬的脸在青白间仿若铺陈了一层胭红,她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竟然如同洛神湖的春水,让江昭阳的内心忍不住感到一阵灼热。 其实不用以冬直说他也明白,佟星河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八成又用什么荤段子撩·拨这傻丫头了。 “你喝了多少了?”他不放心地问。 “也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半斤吧。”颜以冬吞吞吐吐地回答。 “你这酒量不行啊,还得练!” 颜以冬有些生气地握紧了手里的二锅头,“我又不是为了喝酒而喝酒,我也……我也没办法啊!”说着话时,她的脑海里又清晰地浮现出日间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来,随后又猛灌了一口二锅头。 “行了!跟你开玩笑的。”江昭阳不满地拽过了酒瓶,随即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来,帮我换下纱布……” 颜以冬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江队,偶尔你也照顾下我的感受,好吗?我好歹也是个病人,虽然从表面看不见伤口。” “我知道,你的伤口从不流血。” “那你还整天让我面对这些真实的伤口?”颜以冬忍不住嘟着嘴夹起了纱布,心里还是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委屈。 江昭阳皱眉忍耐着换药的痛苦,在颜以冬重新给自己缠绷带的时候嗓音低沉地回答道: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上天给了你这种命运,不是为了让你学会忘记,而是为了让你学会放下。” 站在他身后的颜以冬许久没有说话,但江昭阳能感觉到她的双手在轻轻地颤抖着,他听见她问: “放下什么?” 他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那些你不想看,却又不能不看的伤口,放下那些你想逃,却终究又逃不掉的回忆。” 孤独很长,很苦,像海岸线上漫无边际的潮,一个在孤独中浸泡了太久的女子,或许比别人更拥有爱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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