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证据,”女人再度露出那种,淡不可察的微笑:“我进行正当防卫,有问题吗,嗯?” “我知道你啊,景延广的孙子,”于知乐不疾不徐说着: “我当然不如你有钱,但也在社会上混了几年,黑黑白白认识的还不少,把你这段性.骚扰女代驾的音频曝光出去,想必能为你们景氏家族一直树立的儒商形象推波助澜,你也能为你爷爷长脸增光,对吗?” 她看似平淡的质问尾音,好似一根针,扎得膨胀的大魔王一下蔫了气。 当场被反将一军,景胜本来布好的棋盘,彻底溃散,一时半会,竟挤不出半个字。 见他不说话,于知乐放低手机,按下播放键。 短暂的悉悉索索过后,景胜异常清晰地听见了自己那个晚上在车后座的轻浮无礼:“希望我先从哪摸起,我全满足……” …… …… ……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放什么录音!”到底年轻面皮薄,景胜赶紧去阻止于知乐的手机,继续演绎这种羞耻play。 于知乐收手,轻巧巧越过他的动作,同时也停了音频,问他:“还算账吗?” “不算了,真不算了,”景胜把病历单揣回兜里,压抑着对眼前女人的所有怒不可遏和难以理解,向她发出假惺惺的诚挚邀请: “不如我请你喝一杯,我们恩怨两清,就当交个朋友?” — 两分钟后,景胜目送女人消失在夜色深处,同时收到了友人发来的关切短信: 怎么样?目的达成了吗? 景胜垮着肩,仿佛身体被掏空:达个鸟,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 ☆、第四杯 拒绝了景胜的喝一杯的邀请后,于知乐翻出手机。 出行软件上,一个接一个的代驾单,她却没什么心情去抢。 哈出一口薄薄的白雾,于知乐刚要把手机放回兜里,却不想它震了起来。 重新拿出来,敛目瞄了眼。 屏幕上,一个瞬间让她心烦意乱到顶端的名字。 看向远方金色的车流,于知乐又重重呼出一口气,才跟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接通了电话。 “喂,妈。” 她语气无波无澜,听不出感情。 “你那有钱吗?”对面人亘古不变的开门见山。 于知乐没回话。 “他们找到你爸工地上去了。”妈妈声音陡然放低,像是身边匿着恶鬼一般畏缩。 “你自己钱呢,”于知乐反问:“一个月三千二的工资。” “知安上学不要钱啊,他谈了个女朋友,还是个县副局长闺女,”妈妈又得意起来:“讨好人家女孩子肯定要下功夫的,买条项链都千把块。” 身上在变冷,于知乐把手揣回兜里:“他这个月跟你要了多少?” “三千。” “你自己就留了两百?”夜里的风把于知乐鼻头冻得发红,她有些好笑地问。 “我跟主家一块吃一块睡,要花什么钱,”妈妈回归正题:“你人在哪呢,我说晚上找女儿有点事,过会就得回去,晚上要烧茶,他家老太婆凶的呢,回去晚了肯定又要多话。” “1912。”于知乐说。 “又跑那鬼地方干什么哦,好女孩子会跑那种地方?”妈妈絮絮叨叨地责备:“快点个,我在三元巷这边农行等你。” 她又把声音压得轻不可闻:“他们在你爸宿舍等着呢,几个人把他押着,钱到账才肯走。” 于知乐沉寂半晌,闭了闭眼回:“我过会就去。” “好,快点。”妈妈再度催促,便挂了电话。 于知乐直接打车去了三元巷农业银行。 妈妈果然已经在那里,站在陈列atm机的那个屋子角落,怔怔瞧着某一处卖呆。 她头发扎了个凌乱的揪,脖子上的红围巾还是她三年前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看不下去,真看不下去。 于知乐别开眼,快步往里走。 玻璃门缓缓移开,于母看到人,一下眉开眼笑地迎上来。 不想寒暄,于知乐单刀直入问:“爸要多少?” “五万块钱,有不有?” “我卡里只有四万多。”于知乐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