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着声又确认一遍。 “翳书。” “阿砚……”他将对方转过来,一遍遍抚摸她,气息喷在脸上,潮热而氲湿。“阿砚……阿砚对不起……我……我带你去看大夫……你……” 符柏楠惶恐着,却压不住脸上的笑。心血狂热的沸腾着,他额角突突跳着,手足冰凉,血直冲脑。 “你别生我的气……好吗?你别生气,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什么都不要了,都听你的,我这就去带你看大夫,你别再……别再不要我了好不好?……我……” 我受不住的。 白隐砚只望着他。 符柏楠用力吞咽一下,试图抱起白隐砚。 他双臂打颤,浑身使不出力气,眸中虚幻,眼前一片模糊。他闭了闭目,深吸口气,甩甩头再度睁眼四顾,却是在马车上。 双乘马车。 怎么会在马车上。 符柏楠二度四顾,辘辘车轮声滚在身下,昏暗车厢中无半个旁人,只有白隐砚睡在他怀里。 符柏楠第一时间俯下身去,屏住息亲吻她,指尖放在她颈侧。上唇传来轻细的呼吸,指下温度勃勃有力。 符柏楠缓慢地放松下来 [傲慢与偏见]乡绅贵族。 “……” 于是那个吻便渐渐成了真正的吻。 他舍不得吵醒她,又舍不得放开她,他轻吻着白隐砚,感到自己缺失了一些记忆,却又疑心先前只是疯癫带来的幻觉。 符柏楠向白隐砚的侧腹摸索,可还未触到那个位置,他的手便忽而被人捉住了。 抬起眼,他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里。 “在车上呢,你做甚么。” 低语自唇与唇间直接递过去,符柏楠愣愣地看了白隐砚片刻,猛然拥紧她。 头面颈项,暴雨打荷塘,亲吻疯狂地落下来。白隐砚笑着摸他的发,哄着劝着向旁去躲,勾勾缠缠落了簪子,混了青丝,到最后非撞了头才消停。 他撞了头,白隐砚也没好到哪去,两人的发稍打了结,乱衣蓬头地坐在一起。白隐砚解开发结,又去给符柏楠打理衣襟,待换过来到了自己,他却着魔一样直勾勾盯着她看,望了几息,竟然又要扑上来。 白隐砚哭笑不得的摁住他,“翳书,我真的要生气了。” 符柏楠浑身一悚,狠狠搂过她。 “你别走!” 白隐砚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阿砚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我错了……” 他语无伦次地一遍遍道着歉,如同为现下,为过往,为所有的曾经,为活着这件事本身。 “你怕甚么呀。”白隐砚轻抚他的脊背,“我开个玩笑,你不愿听,我以后便不说了。” 怀中的躯体何其温暖。 “……以后?” 侧侧头,微凉的耳尖与耳尖相触。 那只耳尖温声开口:“你不愿听以后的事?” “……愿意。”头埋下去,颈窝间鼻息轻抚。“我愿意听。” 白隐砚缩着脖子轻笑出声。 “翳书,痒。” “……” “翳书?” “……” 这是符柏楠支撑不住闭目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呼唤。 人世好似便是如此,断裂的记忆,破碎的过往,一段又一段黑暗将清醒交割,扣环驳杂,组成一生。 闭目睁目,睁目闭目。 耳畔远远的有鸟鸣。 画眉还是雀的,总是京畿中常见的鸟,能养着玩,能逗趣儿重生之君后万安。他还记得白隐砚不爱听,虽她从没说过,他却悄悄命人早摘了府中所有的鸟窝。 他们当班的又在偷闲了罢。 符柏楠睁开眼,望见雕花的帐顶。 他起身四顾,屋中还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