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好冷淡。” 白隐砚道:“二师兄,你别作死。” 白修涼大笑:“还是你学得最溜,我永远想不起用这词堵人。” 白隐砚勾勾嘴角,从院墙上收回视线,道:“可惜学了也没甚么用处,除了咱们,没人听得懂。”语罢站起身。 “师姐!” 二人闻声望去,墙头丢过一只沉香木棺,白思缈一身鹅黄跃墙而入。棺木震起的尘土让二人齐齐向后一退,白修涼反应最大,当即跳起掸着自己月白的衣衫。 “小鸭子,小心我的衣裳!” “呸,谁管你,你最好去土堆里滚两滚。”白思缈接过白隐砚的帕子擦了擦脸,踢踢棺木冲她笑道:“师姐,这只可好啊?” 白隐砚道:“……思缈,你可知这棺木多沉?” 白思缈愣了片刻,点点头。 白隐砚又道:“那你可知督公多沉?” “……” “两相一加,又有多沉?” “……” 白思缈苦着脸道:“师姐,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 白隐砚道:“我原嘱咐你带张大草席来,是早在葬地备了棺椁,你这一来回,多花银子不说,还往我院中丢了口棺。” 白修涼在旁边幸灾乐祸,抱胸冲她挤眼:“多事多事,哈哈。” 白思缈剜他一眼,又勉强道:“师姐,我、我能搬得动。” 白隐砚摸摸她发顶,无奈道:“算了罢。”她转向白修涼,“修涼,又要麻烦你了。” 白修涼耸耸肩,进屋连人带被将符柏楠尸身搬起,出门便见白思缈又抬起那沉香木棺,白隐砚带上东西,三人飞檐走壁越瓦而去。 夜沉沉,云层后月暗而无光。 星点辉光下三人在枝头疾行,白思缈一马当先领在最前头,气息平稳,白修涼功夫只略高于白隐砚,二人所长均不是飞檐走壁舞刀弄枪,他又多负一人,跑得气喘吁吁。 白隐砚在他身侧,张了张口,终是没做声。 三人疾行了半个时辰,赶到城郊一座荒山半山腰,白隐砚微喘着停下,白修涼整个人都要背过气去了,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他能当即将符柏楠扔在地上,再补两脚。 彼此知根知底,白思缈也没多嘲讽,打开水囊递与他。 待白修涼喘匀气息,三人合力将符柏楠葬进棺中。 撕开纸钱,白隐砚望了他面目片刻,忽而轻声道:“还是没能合上这双眼。” 白思缈和她一同将纸钱银角往棺木中填倒,忍了两忍,忽道: “师姐。” 白隐砚抬了抬眼。 “你……你与他……你生前许过他吗?”她咬咬下唇,余光见到白修涼身形一僵。 白隐砚淡淡摇首。 “那你为他收尸是做什么?” “……” 白隐砚将剩余的纸钱填入棺中,拿过酒壶,冲白思缈平静道:“入殓吧。” 三人无话。 寂静中,四十年陈酿酒香满山。 棺盖缓缓划上,良夜如许,一片混沌的模糊中,那清凉的女声缥缈响起,隐约似有,隐约若无。 “符柏楠,愿你来生,莫再投此处。” . . . “走水了!雁回居走水了!走水了!督主、督——哎哟!” “!” 符柏楠霍然睁开眼,下意识掐住来人脖颈,看清那人面目后猛地甩开,揉着眉心坐起身。 “走水该多唤宫女寺人去平火势,在本督这嚷嚷些甚么!” 话刚落,他手一停。 【雁回居走水该多唤寺人平火去,在本督此处嚷嚷甚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