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她突然露出悲伤的神情,睫毛颤动了下,两颗泪珠沿着脸颊滚落。 原本麻木的身体忽然剧痛起来。 钟寅喘不过气,胸腔那里痛得快要裂开。 她是谁,为什么哭。 “钟先生,”痛到意识恍惚的边缘,眼前的场景骤然换了。 还是她。 她脸色平静地说,“两年的时间到了。” 钟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熟悉的迹象。 这次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背对着他冷声地说:“滚得越远越好……” 男人猛地转身,钟寅一下子僵住。 这个男人竟然是他自己…… 光怪陆离的梦境似乎向他讲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直到最后,是她决然的神情,和头也不回的背影。 他本能地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衣角从指间流过。 一个麻木的人突然感知到疼痛,是会抗拒的。 直到一潭死水重新将自己淹没,他不想挣扎了…… * 元旦过去了,农历新年就要到来。 孟抒基本上每天都会来花店帮忙。 小鞠上个月生了个女儿,小宝宝离不开人,店里只有鞠阿姨和一名店员操持着,有时候会忙不过来。 进入孕中期,身体需要适当的运动,也不用再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 孟抒每天散步一样慢走过两条街,再帮着处理一下鲜花,刚好达到合适的活动强度。 “哎呀,今天预报说有雪呢,”下午客人不多,店员小赵凑过来对孟抒笑,“方教授会来接你吗小孟姐姐。” 方砚有一次来给孟抒送东西,顺便开车把她捎到花店,被小赵这个颜狗看到后惊为天人。 她缠着孟抒问那是不是孩子的爸爸,把孟抒弄得哭笑不得,解释说只是朋友。 “方教授还是单身,不然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好了。” 小赵闻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就算了,我虽是颜狗,但是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那个儒雅帅哥明显是对孟抒有意思,给她开车门看她的时候,眼神温柔得快化了,对上她们就只是客气。 孟抒心知她的意思,只当作没听见。 那次一起去划船,方砚向她表明了心意,他还说会把孟抒的孩子当作自己的一般对待。 面对这么优秀的男人示爱,应该很少有人能拒绝。 可是那一刻,孟抒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强势,不温柔,从来没有向她表达过喜欢。 只是在她离开以后,才在电台采访里说,想要找回她,重新追求她。 孟抒无法描述自己听到那句话的心情。 她只是坐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感情到底是什么。 它复杂到孟抒永远解释不清楚。 也许在无数次被吸引、逃避的循环中,只是加深了那个人在心里的位置。 大概还是抱有一点期待吧。 孟抒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关注财经新闻,关注晖升的相关动向。 新上任的代执行董事是个飒爽干练的女子,跟钟寅的低调不同,她常常登上杂志和报纸版头,接受媒体的采访。 孟抒一字一句地看下去,却找不到关于那个人的只言片语。 新人代替旧人,旧人只会被逐渐遗忘。 某天孟抒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她过去打开门,搬家工人抬着大件小件进进出出,对门来了新的主人。 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个头发花白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