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什么?我该懂什么?”她突然拔高音调,冲上前质问他,“陈继川,我和你之间究竟算什么?” 陈继川说:“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一夜情呗。” 她给了他一巴掌,打歪了他的脸,令他用左半边脸上死板呆滞的眼睛对着她,也令她心中一阵剧痛。 她下意识地伸出打到发麻的右手去碰他的脸,却被他一偏头躲开。 他说:“就算我对不起你,今天我什么样你也看见了,我还不起。余乔,遇上我,你就当自己倒霉吧。” 他摸了摸嘴角,活动活动脸部肌肉,站起来,“差不多得了,我们的事到今天也算有个了结,别来找我,再找我就得申请局里保护。” “什么保护?又派个人我说陈继川英勇牺牲,你节哀顺变吗?” “这次不会。”他拉开门,“这次死的是季川,跟你嘴里的陈继川一毛钱关系没有。” 门关了,又是冰冷的囚牢一样的房间。 他走得干净利落,就像上一次一样,半点留恋都没有。 从前仿佛是她一厢情愿独自撑起的梦,经不起打扰,一碰就碎。 余乔慢慢坐下来,就在他离开的位置,她身体向前,双手撑住额头,想哭哭不出来,想恨也没有道理,哀莫大于心死,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一把尖刀刺进她胸腔一通乱搅,疼痛让人崩溃,也让人清醒。 这感觉十分熟悉,三年前的噩梦再度上演,她在阴冷潮湿的房间内,几乎疼得晕厥。 下雨了。 她走出勒戒所的铁闸门,小曼的车停在不远处,她端着奶茶,正在嚼珍珠果。 余乔带着满身水汽上车,几乎是瘫倒在副驾驶座上。 小曼瞪着她,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咕噜咕噜吸奶茶,配着窗外的雨声,倒像是一幕滑稽戏。 “我打他了。”余乔闭着眼说,“我给了他一耳光。” 小曼咬着吸管皱眉头,“那王八蛋又干什么了?把你气得动手。” 余乔说:“没什么,大概意思就是想分手吧,以后各走各路,两不相欠。” “我日呢,真是个24k金纯傻逼,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她一秒就炸,炸完之后还有点理智,“是不是……不想拖累你?” “可能吧。”余乔握了握右手,感觉扇耳光的痛感似乎还在,她有多爱他,就用了多大力气,“我想找田一峰问问。” “行啊,我开车领你去。” “不知道他肯不肯说……” “肯定说!” 余乔狐疑地看着小曼,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说,“我刚接他电话,正好吵了一架,我一时着急就跟他说……说你喂了陈继川吞过安眠药,他们要再敢乱搞,真不怕你再死一次啊……” 余乔闭上眼,懒得说话。 小曼有点怕了,“唉,没生气吧?” “没有。”余乔说,“就是觉得挺贱的,要拿命威胁人,才给你三分面子。” 一路上小曼都在忙着用微信和田一峰吵架。 一会儿听见她发语音说:“我早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过也没想到你们俩能坏到这个地步,真没下限。” 一会儿趁红灯时盯着手机屏吭哧吭哧喘气,“他说我没见识!死男人居然敢说我没见识!” 余乔说:“别气了,气狠了容易长皱纹。” 小曼立志赌誓,“我不气,我当然不气,我要气死他气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绿灯亮,小曼第一时间开车冲出去,火箭一样飙回市区。 三个人约在一间咖啡厅小隔间内,小曼点一杯焦糖玛奇朵配松饼,田一峰喝白开水,余乔对什么都没兴趣,她见到田一峰,开门见山,“我今天见过陈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