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这种玩“大家来找茬”可以轻松过关的人,当然发现了有男生坐在她的对面。篮球衣还和去年的比赛对上了。 她今天去给黄学志加油了。 李深用手指盖住了照片中的篮球衣。 li:「你在哪?」 过了很久。乌小夏:「在外面。」 li:「外面是哪里?」 乌小夏:「出了家就是外面了。」 和李深久了,她也学会了打太极这一招。 li:「我们见个面。」 乌小夏:「没有空哦。我今天很忙,改天吧。」 有问必答,还是温柔的乌小夏,但拒绝的态度还是第一次。 她不在八点出阳台,纸飞机也飞不出去。 李深有些烦,他该为昨天的冲动解释一下。 ---- 两人同一幢楼,同一个班,偶遇非常容易。第二天,就在路上遇见了。 陈乌夏正在哀悼自己无疾而终的初吻,忽然看到地上有一道和她并肩而行的影子。 以前她想象,这是朝阳的光在为两人牵线。一切幻灭了。她僵硬地打招呼:“嗨。” “嗯。”李深安静了有三秒,他也看着两人的影子,才要开口说话。 陈乌夏加快了步子,越走越快,把他甩在了后面。 李深人高腿又长,很快追了上去。 太阳从他的背后照过来,把他的影子送到她的面前。影子越来越近,代表他在靠近。她开始小跑起来。摆明就是要避开他。 转过街口,路上多了许多学生。 李深不想给她招惹流言是非,没有再追上去。她的背影迎着阳光,一片灿烂。 下了第一堂课,李深到了她的座位,还没说话。 陈乌夏拉起了肖奕媛的手,“走吧,去卫生间。” 肖奕媛先起身。接着,陈乌夏从肖奕媛那边的走道离开了。 第二堂课,也是如此。之后的第几堂课后都是如此。昨天得知她去给黄学志加油,李深就开始压制情绪,渐渐的压不住了。面色越来越冷,一脸冰渣子。 陈乌夏没发现。没发现就是不存在。下午,她一下课又跑去了卫生间。 终于到了晚自习,李深想利用补课的时间,好好和她谈一谈。 她却说:“今天大伯生日,我要早点回家,就不补课了。”和他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黑板报。可能是紧张,两只手互相绞了绞。 两人之间的关系,李深失控在先,他多少有些理亏。这里是教室,他保持冷静,祝福了一句:“祝他生日快乐。” 这话缺乏诚意,甚至,陈乌夏觉得有那么一丝威胁的味道。但她还是礼貌地说:“谢谢。” 她是失恋的人,她允许自己任性那么一两天。她走了。 逃得快,她没有看到李深的眼睛。 第二天,失恋的心情仍然没有平缓,她不想见负心郎。于是又推脱了晚自习,她说:“大伯生日第二天,伯娘说还剩下很多饭菜,让我回家吃饭。就不补课了。” 李深说:“祝他生日第二天快乐。” 这下,陈乌夏看清了李深眼里的冷霜。 失恋壮人胆。她又跑了,跑得飞快。 ---- 北风一走,回南天来了。哪儿都湿答答的,就算不下雨,走廊地面也有一片一片的水渍。 教学楼的走廊和柱子贴满了大红横幅。长年累月,横幅把墙面染红了。潮湿的天气,让横幅流下几滴掉色的血泪。 这种浴血的战场就是高三年级。 班级黑板上贴了一张醒目的标语:“踏歌而行,金榜题名!”紧迫感十足的,还有那一天天减少的备战天数。离高考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几个放弃的学生,索性连课也不上了。 魏静享好几天没出现。 邝力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教室的窗户淌出了水。试卷和课本有润润的柔软,圆珠笔写在纸上特别好看。这是天气赋予字迹的柔光。 经历了数不完的大考小考,李深平淡地考完试,平淡地拿高分,又平淡地上了荣誉墙。 他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无奇。 这天的数学考场,他给自己的考试生涯添上了一个特殊的记忆点。 陈乌夏躲他好几天了,李深的不耐也到了极点。 数学试卷发下来,他没心思做题,手上玩着一支圆珠笔,看一会窗外,再转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