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把陈家的事情都交到他的手上——他却不知检点,白日里喝醉了酒,还要拉着母亲院子里的丫鬟胡闹。 丁氏辛辛苦苦为陈谦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全部都给毁了。 她已经不敢去看六娘。 此时六娘的心中一派平静,甚至是带了些志得意满的感觉,而她面上的神色却表现得十分精彩。在别人看来,她强自站着,勉强维持着世家姑娘的气度和风范,不肯丢了体面。 “什么人吵吵嚷嚷的,坏了爷的好事,爷都让你们好看!”陈谦看到乌压压的一群人过来,还以为是丫鬟们,便大放厥词道:“爷跟自己的女人欢好,碍得着你们什么事了?” 眼前这阵仗,既有外客王氏在,又有陈谦的原配嫡妻,南安侯府的六姑娘在。这两个人本都不该知道她的存在,这下子全部暴露了。 尤其是六娘—— 许蕙不用看也能想象六娘心中滔天的恨意。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且他们才新婚没多久,换了谁都受不了。更别提安六娘的出身比起陈谦来都是强上十倍、百倍的。 这样安六娘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此情此景,许蕙便更加用力的挣脱。起码让大家觉得她是被迫的,她身上的罪责还会轻一些。 王氏见状,看笑话的心有,当然她更加不想沾惹上事情。“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 她的话音未落,丁氏神色僵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招呼不周。”她跟王氏寒暄了两句,便让丫鬟送王氏离开。六娘神色一片木然,只是眼中的恨意汹涌,竭力维持着镇定。 这些恨倒也不全是装出来的。 留下来的人谁都没能松一口气,尤其是许蕙。 谁知她越是躲开,陈谦便越是来劲儿。原本许蕙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陈谦拉扯开了一些,这下子,只听盘扣崩开的声音,许蕙身上的褙子被扯开了一半,中衣半遮半掩下,透出一段雪白的酥胸和大红的肚兜来。 此时丁氏和六娘已经靠近了许蕙身边,她脖颈上青紫色的痕迹清晰可见。冬天没有蚊子,显然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丁氏的面沉如水,她看向许蕙的目光恨不得淬着毒,恨不得化作实质的刀片,将许蕙千刀万剐了。 “蕙娘又不是头一日进门,你们先前装鹌鹑,这会儿想要仗着太太的势,出来多管闲事?” 陈谦越说越不像话,丁氏见状,气得快步过去,抬手便狠狠的抽了陈谦一巴掌,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六娘便心情大好。“你从哪里灌了黄汤来,在这儿胡说八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丁氏气得手都发抖了。 “娘、娘?”陈谦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些,他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头疼得厉害。他稀里糊涂的问道:“您打我做什么?”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丁氏气急了,骂了陈谦一句,又越过了陈谦,就要给许蕙一个巴掌。“你大胆包天的,竟敢勾引爷们——” 许蕙岂会白白受她的打?许蕙干脆扑通一声跪下,抓着自己的衣裳,呜咽起来。 丁氏手上的动作落空,先前扑倒在地上,幸好身上的丫鬟扶住了她,才让她不至于脸朝地面摔上去。 “娘,您打蕙娘做什么?”显然陈谦还没搞清楚状况,他见他娘要打许蕙,难得挺身而出了一回。“上回不是才跟你说了,蕙娘她可能怀了身孕——” 他的话音才落,只见六娘骤然睁大了眼睛。这愤怒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心实意。 “大爷,方才您说什么?”六娘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从牙齿缝隙中一字一句挤出来的,她有些站立不稳,尖声道:“你说谁怀了身孕?” 这会儿陈谦才注意到了六娘,这会儿酒才醒了大半,自悔失言。 “六娘,六娘你别激动!”丁氏的当务之急是安抚六娘。她忙上前一步,亲自扶住了六娘,柔声道:“谦哥儿喝多了,胡言乱语呢,你别信他的!” 六娘闭了闭眼,似乎忍了又忍,碍于良好的家教,她生生逼红了眼圈,却没滴下泪来。 跪在一旁的许蕙,心中又惊又怕,自己这些日子来的苦心经营,怕就要毁于一旦了。突然她觉得下腹传来一阵刺痛,她不由捂住肚子,险些一头栽下去。 陈谦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这一切看在六娘的眼中,她不顾丁氏的阻拦,她连声说了好几句“好、好、陈谦,你好——” 说罢,六娘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丁氏一面看着抱着许蕙不知悔改的陈谦,一面看着愤怒、伤心至极的六娘,一时间也没了法子,气得她快要厥过去。 “还不快请大夫!”陈谦当机立断。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