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拿嫂子开玩笑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生什么生。你们年轻人生才是要紧。” 白锦绣放下了勺子。 “哥,嫂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她站了起来,摸了摸阿宣的西瓜皮脑袋,转身走了。 “载沉,她不懂事没关系,你自己要主动,抓紧点!” 等小姑子走了,张琬琰又小声提醒聂载沉。 聂载沉有点不自在,胡乱点了下头,几口吃完饭,也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这晚上和昨夜一样,白锦绣睡里卧的床,聂载成睡外间的沙发。 他睡不着。在狭窄的令他无法完全舒展长腿的沙发面上辗转反侧,闭着眼,脑海里就浮现出白天在郊球场她挥杆而出的一幕。到了大约深夜十二点,他感到有点口渴,于是翻身起来,走到桌前,端起一只装水的玻璃壶倒水,不小心碰了下杯子,杯子打翻,沿着桌面滚落,眼看就要掉到地上,他眼疾手快,弯腰一边接住,转头看了眼里卧的门,吁了口气,正要轻轻放回杯子,突然听到里卧的门发出开启的动静,接着“啪”的一声,灯突然亮了。 他转过头,见她穿着睡衣从门里探身出来骂自己:“你在做什么?几点了!还这么吵!你影响别人休息知不知道?” 聂载沉放好杯子,为自己刚才的不慎向她道歉。 她盯了眼水壶和杯子,啪地又关了灯,缩了回去,关上了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周围安静了下来,聂载沉在夜色里立了片刻,回到沙发上,坐了许久,终于站了起来,走到里卧门前,敲了敲,随即推开,望着床上那道模模糊糊的暗影说:“绣绣,我睡不着。” 一阵静默之后,她的声音传来:“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我背上很痛,睡不着,自己上药不方便,你能不能帮我?” 他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床上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爬了起来,伸手打开床头灯,坐床边盯着他。 “过来!”她终于开口了。 聂载沉走了进去。 “衣服脱了!” 他脱去衣服。 “趴下!” 他趴在床上。 她下了地,到浴室拿来伤药,坐在他边上。 “绣绣,我用你送给我的金表了,每天都带在身上。”他忽然说道。 白锦绣淡淡地道:“你爱用不用。我不要的东西了!” 他沉默了。 白锦绣看着他后背那片还带着青紫印痕的伤,皱眉:“你娘到底怎么打的你?” “我进门,没说两句,她就火了,拿鸡毛掸子打我的……”他忽然顿住。 “打你什么?” 他不说了。 “快说!” 他只好指了指自己身体某个挺翘的部位。 白锦绣瞥了眼,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打了一下就断了,她就去抽了根柴火棒回来,上头全是刺,打了几十下,打不动飞了出去,才完了……” 他趴在枕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白锦绣替那道最深的还没完全硬化的伤口上药,哼了声:“你脑子呢?你就这样不动挨打?笨死了活该!” 她上完药,指尖轻轻抚揉皮肤片刻,等膏体都被吸收了,站了起来。 “记得吃消炎药。” 她转身要回浴室去洗手,刚才一直趴着的男人突然翻身坐了起来,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阻止她的离开。 “你干什么?” 白锦绣冷下了脸。 “绣绣,我知道你很伤心,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后悔了。” “当初要结婚的时候,我担心你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怕你很快就会对我失去兴趣,所以回家接我母亲的时候,我一时糊涂隐瞒婚事。但后来我很快就后悔了。好多次我想向你坦白,最后总是没说,是我怕你知道了生气,真的不要我了。” “绣绣,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凝视着她,慢慢地抓紧了掌心中的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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