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不是,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打听打听,打听打听……”那汉子连忙摆手,脸色也已变了。 这杨管事却不依不饶:“打听什么,有什么好打听的!我们周记粮仓一直都是这个价,多少年没变过,我们还能坑你不成?!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跑去别家卖过粮了,啊?又上我们这来问,是不是想抬价!” “没有,我,我没有……”中年汉子不善言辞,一下子被问的都结巴了起来。 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连忙上前一步打圆场:“杨管事,您消消气,俺叔叔不是想抬价,咱们往年,这舂了壳的和没舂壳的糙米不是两个价吗?俺叔叔就是想问问,如今舂了壳的是什么价了。你看,俺们带来这些可都是舂了壳的,可好了……” 说着,还连忙打开了身上背的麻袋,拿给那杨管事看。 秦凌也跟着伸过脑袋去,瞧见那袋子里的糙米果然都是舂过壳的,米粒虽然不算特别饱满,但颗粒也不算小,那质量跟她这回带来的粮铺里的糙米不相上下。 这叔侄两个人的意思,其实也很明白不过了,他们不是想抬价,就是想打听打听价格而已。以周记粮仓以往店大欺客的架势,抬价什么的完全是不存在的,这两叔侄,估计是想着如今正是春夏之交,粮食最紧俏的时候,就想问一问如今的价格是不是涨了点。 但是,他们有点太高估周洪发的良心了,他这种无良老板,怎么可能抬价,无良老板养出的无良管事,也是十分凶神恶煞。 果然,如同秦凌预料中的一样,那杨管事连看都不看叔侄俩的麻袋,只把眼睛一瞪:“舂了壳的怎么了,舂了壳的也是这价!听不懂人话吗,我们周记粮仓一直都是这价!” “可是往年不舂壳的粮食……” 话没说完,杨管事一挥手:“不舂壳的更贱!就是这价,怎么样,卖不卖,不卖,我保证你到别家也卖不出去!惹恼了我,我让你们大会村也跟前两天的刘家庄一样!” 那两叔侄登时脸色就白了,愣在那里,连话也说不出。 秦凌抬眼一瞟,只见旁边和自己一起进来的小伙子已然气的涨红了脸,秦凌连忙拉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问: “这刘家庄,是什么回事啊?” 小伙子哼了一声:“我听人说,前两天刘家庄有人来卖粮,嫌他们给的价钱低,闹了起来,他们周记粮仓就放出话去,说再也不收刘家庄的粮了,后来整个梁州府都再没粮商肯收刘家庄的粮,最后没办法,整个村子的人都只好跑好远的道,把粮卖到隔壁六十里地外的宁谷县去……要去那宁谷县可得翻山呐,一来一去就得两天,跟可恶的是,宁谷县的粮价,比梁州府还低……” 秦凌装作惊讶:“啊,竟还有这种事?” 实际她心里是不惊讶的,周洪发那种人,能做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他要是发了善心,随着市场抬高收粮价格,那才叫有鬼。 小伙子继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