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另外两个只是因为长时间水米未进,有些脱力的情况,没受什么伤!” “天意啊!”东哥听完我的回应,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使劲搓了搓脸:“天佑我盛东啊!” “上面是不是也有结果了?” “算是吧!”东哥听完我的问题,点了下头:“之前出事的时候,大家都怕矿区的这次事故,会演变成重大事故,虽然闹出了人命让人惋惜,但是死了三个人,还算是可以补救,接下来的时间,咱们这里肯定能会整顿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尾矿库都没了,整不整顿的,也都无所谓了,至于罚款方面,也会出一部分,就当破财免灾吧!” “那楼下那些人?” “先让他们冻着吧,明天一早,继续跟他们谈,愿意接受矿山赔偿的,拿钱签协议走人,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放他们下山,让他们去起诉吧,咱们走法律程序。” 我点了点头:“那两具尸体已经拉回来了,怎么解决?” “呼!” 东哥听见我的问题,站在窗口,看了看楼下的人群,微微叹了口气:“交给老骆吧,告诉他,明天一早再公布这个消息,让那些失去家人的人,再安安静静的度过一个夜晚吧,这样一来,至少他们的心中还有希望。” “东哥。”听完东哥的这番话,我忽然想到了再回来的路上,苍哥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呵呵,说呗。”东哥似乎也感受到了我认真的模样,笑着坐在了老板椅上。 “回来的路上,苍哥对我说,在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人命都是草芥,是真的吗?”我缓步走到窗边,指着窗外楼下的那些人:“譬如说,他们。”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你听过吗。”东哥听见我的问题,抿嘴看向了我:“小飞,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因为我确实跟楼下那些人没什么感情,而且矿区出事之后,我的第一感觉也不是悲悯,而是花多少钱能把这件事情摆平,坐在我这个位置上,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真的无暇去顾及那些破碎的家庭,以及去思考他们的家人、孩子以后该怎么样生活,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给他们拿一些赔偿,但是除此之外,我没心情,也没有精力去管他们。” 听完东哥的话,我又看了一眼楼下的人,没有应声。 “怎么,我的回答,让你感觉心塞了?” “不是。”听完东哥的话,我转过身,对东哥笑了笑:“我是在想我自己。” “想你自己?”东哥闻言,脸上也泛起了一个笑容:“傻小子,想什么呢,你该不不会认为,你在我眼里也是个小蚂蚁吧?” “不,跟这些事情无关。”我摇了摇头,伸手指着窗外:“东哥,你知道吗,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几年前的我,我肯定会对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产生同情,甚至会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我站在这里,竟然也像你所描述的一般冷漠,对于楼下的这群人,我生不出丝毫的同情,我想不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冷漠的,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知不觉的,心肠就硬了。” “如果你还是几年前的韩飞,那么你今天也没办法站到这个位置跟我对话。”东哥拿起烟盒扔给了我:“社会这条路,越往上走,道路越宽,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越来越窄,我们走到今天,已经见惯了生死,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们,都一个一个的倒在了我们身边,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并非是失去了人性,只是已经麻木了,冰冷了,不是吗?” “或许吧。”听完东哥的话,我耸了下肩膀:“我问你这些,不是想改变什么,或许只是这个场景,让人有感而发吧!” “行了,有这个闲工夫,抓紧去睡觉吧,等睡醒了,还有的忙呢。” “你说的,是尾矿库的事吧。”听见东哥开口,我吸了下鼻子,继续开口:“现在车良恭已经死了,艾家村的地也下落不明,之前尾矿库没出事的时候,咱们还有个缓冲的时间,可是现在尾矿库溃坝,艾家村那块地的真正主人也下落不明,咱们该怎么走啊?” 东哥听完我的话,反问了一句:“你说,现在咱们矿区的尾矿库溃坝,是谁最愿意看见的结局呢?” “当然是车良恭背后的人,当初他让车良恭拿走艾家村的地,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我把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看着东哥:“他快出现了,是吗?” “呼!” 东哥听完我的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多事之秋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