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才能浇灭我那颗被仇恨所折磨的无比沸腾的心。 …… 晚十一点。 ‘铃铃铃!’ 正当我这边在旅店内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旁边的手机急促的响起了铃声,我看了看屏显上的陌生号码,接通了电话,不等对方说话,便率先开口:“我是韩飞。” “嗯。”电话对面的张宗亮轻轻应了一声:“有事啊?” “你在安壤吗?” 张宗亮思考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直接说事吧。” “我要见你。” “见我?”张宗亮有些意外:“这种时候,你见我干什么?” “别废话,你就说能不能见吧。” “你总得让我知道,你见我是为了什么事吧?” “关于冷磊的事。”我也没有跟张宗亮绕弯子:“现在我能求的人,只有你了,如果你能见我,就给我一个地址,如果不能,就挂了吧。” “呼!”电话那端,传来了一阵深呼吸的声音,张宗亮迟疑半晌后,轻声开口:“北山公墓山脚下有条岔路,你知道吗?” “知道。” “顺着右边那条岔路,能通往一片松树林,里面有一片坟茔地,你去那等我吧。” “好!” 挂断张宗亮的电话,我起身离开了旅店,坐进了路边的一台出租车的后座上。 司机见我上车,调小了收音机的音量:“小伙子,去哪啊?” “北山公墓。” “去哪?!”司机闻言,一下坐直了身体,扭头看着我:“大晚上的,你这是喝了多少假酒啊,拿我醒酒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去北山公墓。”我抽出二百块钱,扔在了前面的副驾驶座椅上:“开车!” “小兄弟,这不是钱的问题。”司机看着我扔在座椅上的钱,一点都没动心:“我是跑长期夜班的,本来就比较迷信,所以对于这种邪性的地方,我从来不去,你还是下去换一台车吧!” 听完司机的话,我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块钱,又扔了过去:“我不用你带我进山,你就停在国道岔路口边上,然后我自己走进去,行吗?” 司机看着副驾驶的五百块钱,有些纠结:“北山公墓那边也没有人家,这大晚上的,你干嘛要去那种地方呢。” 我没回答司机的问题:“五百块钱,给我送到国道边上,你能干就开车,不能干我就走。” “行,看在钱的面子上,这活我接了。”司机看了看红彤彤的钞票,咬牙点头:“这个活我可以拉,但是你能不能坐到副驾驶来,你坐在后面,我总感觉不得劲。” “事儿真多。”听完司机的话,我推开车门,换到了副驾驶,随后他也拉着我向墓地那边赶去。 …… ‘吱嘎!’ 大约半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了通往公墓的国道入口,我也推门下了车。 “哎,小伙子!”司机见我下车,降下车窗,有些好奇的看着我:“我还是不明白,这大半夜的,你干嘛跑到这个地方来呢?” 我斜了司机一眼:“今天我头七,刚才回去看了看家里人,出门的时候,给我抬轿子的小人儿被路过的野鬼抓走了,天亮之前,我要是回不来家,就不能投胎了。” “我快去你妈的,大半夜的,你他妈不能说点人话啊,大傻逼!”司机听完我的话,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随后踩着油门,发动机咆哮着窜了出去。 等出租车离开之后,我也调出了手机的手电,沿着山路步行而去,安壤这边的公墓是在山上的,这一座山上都没什么人家,张宗亮给的那个地址,离我这里至少得有三公里远,如果换在平时,这大半夜都快十二点了,我肯定不敢自己来这个地方,但是这天我因为心里装着事,所以也没感觉害怕,大踏步的向山里面走去。 溜达了差不多能有三十几分钟,我便赶到了张宗亮说的那片松树林子,周遭到处漆黑一片,一阵风刮过,两旁的树冠簌簌作响,半空中的纸钱不时飘过,加上周遭的枯草丛里还偶尔有野鸡和野兔猛然窜出,终于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不适,在月光的映照下,我远远的就看见了张宗亮所说的那片坟茔地,远远望去,黑松矗立的树林间,大大小小的得有近百个坟头,分散在了这片平缓的山坡上,看着这个地方,我心中也暗骂了一句张宗亮真会挑地方,但还是咬牙前行,等走到坟地边缘的时候,点燃了一支烟,给自己壮着胆。 ‘哗啦!哗啦!’ 等我手里的烟差不多抽完的时候,便翘首望着前面的山路,就在我等待张宗亮的时候,身后那几个坟包之间,一人多高的荒草丛中,忽然传出了一阵声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