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角丰隆,父母之泽不浅;然而命宫微显青色、带纹。只怕会得意而忘形,恐怕难得善终。” 郭延铮、吴涯、范子良、卓昱都不禁脸色微变,范子良暗道:这少年也太过无理,只怕是自己少年得志不将人放在眼里。姚荣仍是二品大员之子,其父官位可是比詹事府的少詹事的官位要高得多,詹事府到底是太子班底,和地方实权大吏不同。 范子良打圆场,笑道:“相面占卜,江湖术士之技,多有上不得台面的,赵兄如此人物,怎么还钻研此道呢?” 这意思就是说他算得不准,但是姚荣自有好胜气性,就想揭他底说:“你相面准不准且先不说,你会测字,你且再帮我测个字。” 赵清漪一脸高深莫测,摇着折扇,点头道:“行,什么字?想问什么?” 姚荣拿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写下一个“荣”字,说:“就测我的这个‘荣’字,测前程。” 赵清漪收了折扇,在手中轻敲,说:“前程者,未来也。蔓草生于屋檐之上,虽暂攀高门,却是离了根基,未来不过昙花一现;良木生于堂内,虽免于风雨摧残,却是被一小屋框死,犹如青蛙坐于井内不见天地之大。蔓草岂能离地择檐而生?良木如何长于屋檐之内?此字测前程,先甜后苦,不是正合你的面相吗?” 姚荣就算不信命,却也是吃了一惊,心中盘算起来。 吴涯目露精光,此人少年得志,听范子良所言武艺高强,当真是有些才能不成? 郭延铮更是五味陈杂,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她是曾经在江南和自己有过诗词往来的女子,他曾为她动过心。 原想她只是个美貌闺秀,没有想到此人深藏不露,武艺高强,进了东宫也是得太子宠爱。 此时她忽然女扮男装出现,在他的门客和一个小舅兄面前出现,有些捣乱的意味,难道是太子怀疑他,派她来查他? 不至于,要派哪有派自己的良媛的? 或者她是故意的?当初他给她的诗文也有暗示情意的,她是因为前事怨他吗? 郭延铮心头一热,终又无奈。 郭延铮不说话,吴涯又不太信邪,说:“我也测一个字,可否?” 赵清漪笑道:“什么字?求什么?” 吴涯淡笑:“我若不告知兄台吾所求,可否?” 赵清漪挑了挑俊眉,说:“在下勉力一试。” 吴涯也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写下一个“道”字。 吴涯也一派神棍之笑,说:“道可道,非常道。世间万物均有道,吾之道,不可道。赵兄可否断出吾之道。” 道可道,非常道。就是说道若是可以言说,就不是永恒常在之道。反正道是玄之又玄,难以描述的。 赵清漪想了想,风流一笑,说:“我且试试,准或不准,你心中自知,不可道也。” 吴涯倒有几分知己之感,点头赞道:“妙哉,请!” 赵清漪折扇轻轻敲着桌子,那轻轻的冬冬之声像是击在在场人的心里,终于在众人提着心时,她浅浅一笑,说:“道,从首,为天;从足,为动。是以,道则为‘天行’也。 随之卦象也成,‘天’为乾卦,‘动’为震卦,合之为天雷无妄卦。 《易-无妄》云:‘无妄,元亨利贞。’《礼记-中庸》云:‘诚者,天之道也’。 何为‘诚’?诚者,真实无妄之谓,天理之本然也。 无妄之意,是为‘无差错’,换言之,道法自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吴兄所求者,若有违天理本然之道而强求,只怕难遂所愿。 妄者,从亡从女,古时意为掠夺女子,是为不法,无妄者,是为守法。 法者,天道也。是以又是让吴兄不可违逆天道。如此‘无妄’又回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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