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如果你不赌,我就耗着,你敢对我动手,试图让我就范,我就敢跟你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寒愈看着她,觉得这几个字简直可笑。 她竟然想跟他一刀两断? 夜千宠已经试过跟他好好的谈,他不同意,有什么办法? “好。”许久,男人竟然吐了一个字。 “寒总?”杭礼担心的出了声。 男人蓦地转过脸,几乎是恶狠狠的对着杭礼撒气,“她都不怕死你怕什么?” “好!”她也从枯木上下来,道:“那就我先走,不要提醒我、不要帮我,你们在我身后几米都可以。” 夜千宠不是自诩,她去过任何复杂的监狱,多复杂她都能一次就记住构造,知道哪里是监狱的脆弱点。 她不信,她走不回军营。 这片土地,很长一段路地上是松软的沙,再然后是沙土,靠近军营才是湿漉的湿地草丛,沙地走起来其实很舒服,干燥,温暖。 中途却有几处汇入那片海的支流,大多可以垫着石头过,也有例外。 最后一个河流,走到岸边,她蹙眉。 来的时候,是杭礼硬坚持把她背过去的,她连水都没碰一下。 三月,她穿的并不少,还围着围巾,完全的冬末的打扮,湿了会很重,很难受,还会感冒,甚至捂出风湿。 “寒总?”杭礼跟在身后,看着女孩在河边犯愁,“来的时候我背的大小姐,水不浅的,她不知道有桥。” 来的时候,杭礼本来想让她知难而退,所以不走桥,谁知道她依旧要过。 寒愈紧紧抿着唇,狠了心的不去管。 甚至,为了让她知道什么是“难”,他命令张驰,“电筒关掉。” 张驰为难,“先生?” 男人把电筒拿了过去,关掉。 森林里顿时一片黑暗,只有河水的声音,偶尔反射着隐约的光。 摸石头过河,这种事,夜千宠并不太有经验,一个从南都出生、长大的女孩,哪里有机会体验这样的环境? 三个男人就站在不远处。 忽然听到扑腾河水的声音,传来女孩急促的惊呼。 张驰一颗心顿时一紧,也顾不上那么多,把电筒拿回来就照了过去。 待看清那一幕,惊得猛一个呼吸。 而有人早已经从这边掠了出去。 夜千宠是被他从河水里直接拎着上岸的,然后重重的被扔到一棵直径很大、横在地上的干木上。 那动作,终于有了气急败坏。 她轻轻的咳嗽着,被呛了,但是没喝河水。 夜千宠确实有一瞬被吓到了,这会儿也有着惊魂未定。 听到男人冷漠到了极点的声音,“你们回去。” 话是对杭礼和张驰说的。 两人当然不放心。 但又敌不过他锋利阴冷的视线,想着,也许寒总想原谅她,但当着下属的面又不好丢了面子,下不来台阶。 所以,他们先走一步也不算坏事。 女孩坐在树干上,等杭礼他们走了,太抬头看他,有些喘,“你拉我上来不算的话,需要我自己再走一遍么?” “你还想怎么闹?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 男人几乎把牙都咬碎了的低沉。 夜千宠认认真真的回答:“我没闹,只是在争取自己的决定权。” 看着她那认真、淡然,又无辜的表情,再想一想她刚刚差点溺水的那一幕,这么深凉的夜晚,寒愈只觉得胸口被她点了一把火,滋滋烈烈的烧着,炙烤着他整个胸腔,有什么东西已经快要崩裂开来。 那种极度的隐忍,张口的嗓音越是被染得冷郁,“你赌我当真狠不下心,嗯?” 她听得出这里边的冷漠。 微微仰着眸子,“能狠下心最好,不要管我的事,也就轮不到你给我安什么保镖,这事了了。” 她反对带保镖这件事,现在几乎演变成了反感他的逼迫,如果这一次是这样,以后呢? 难道他每一次遇到她不愿意的事,都要这样逼她么? “很好。”男人低低冷冷的字迹从唇畔迸出来,咬牙切齿,“你能耐了夜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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