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脸看了他。 寒愈心头微微落了一些,至少看她的反应,明宋庭君的有点道理。 她顺势靠在了窗户上,叠着手里的枕巾,叠完又散开,一直重复着,打发时间似的。 许久。 “席卜生的新闻,你看了吗?”她才问。 寒愈低低的应着:“嗯。” 她蹙了一下眉,尤其是想到那个血腥的场面,爽快是爽快了,但是有点恶心。 “你不觉得,那样的我很残忍,很诡异?”她略低眉。 “人性都有极端,被逼到绝境,怎么都不算怪异。”寒愈得轻描淡写,因为经历过,他是可以理解的。 这么淡然的回答,让她看了他好几秒。 像是想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一样。 可惜他脸上什么都没有了。 末了,想起来问:“你刚刚不是有事,还要出去吗?” 寒愈记起宋庭君的话,薄唇微动,“不了,明天去办。” 她倒是从窗户上站直身子,“我没事,就是酒店忽然被淹可能有点懵,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陪我。” 夜千宠点了点头。 就那么安静了几秒钟。 一点也不像以往他们之间的气氛。 以前寒愈总让她规矩一些、懂事一些,现在发现,她还是闹一点、任性一点好。 “对了。”夜千宠道:“席卜生这事我处理完了,之前了处理完就回学校去,明天去跟席澈要个实习签字。” 顿了顿,才继续:“然后就准备过去了。” 寒愈有一会儿没话,就那么站在那儿,看似闲适的双手都别在西裤兜里。 但就那么站着,难免让人有压迫感。 夜千宠不得不微微仰着脸看他,“今晚……谢谢你,跑一趟确实很累……没什么事,就都睡会儿吧。” 他终于挪了步子,但不是给她让路,而是忽然朝她贴得近了一步。 抄在兜里的右手抬起,抚上她的脸,似是叹了口气,低低的看着她,“还是要跟我这么客气么?” 无奈的嗓音,显得很沉,绵延的黯哑,像是无奈至极又没什么办法。 夜千宠不知道能什么,因为他的靠近,下意识的屏着呼吸。 他温热的掌心捧着她的脸,稍微往上抬,对上了他的视线。 深如浓墨,无法直视,他又不准她避开。 “你那晚的话很伤人。”他沉沉的道:“但我也没必要这么些天跟你一个姑娘置气。” “你要空间,我没逼你住回来。” “你要时间,我也没有打搅你,让你去把想做的事都做完了。”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软滑的肌肤,“还没冷静够?”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不找她,所以闷久了,夜千宠觉得他的确有点啰嗦,一直都是在他在话。 她忽然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不算强势,但是猝不及防,她也没什么反应。 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 想起了他抱着她下楼的时候,那会儿跳得比现在还快、还有力,只是那个时候她没心思去听,只顾着紧张了而已。 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兰草味。 清淡,稳重。 “宋庭君你刚刚生气了。”寒愈以这种方式转述,“你心疼我。” 好像他没发现她生气似的。 夜千宠听着,手撑在他腰间推了以下,不重,“没有。” 寒愈顺势松开,跟她拉开一些距离,五官低了低,“虽然我一路把你带大,但你应该知道,对付女人,我没什么经验。” 她有些顺口了,“是么,那慕茧那么死心塌地难道还是天生的了?” 寒愈用那种“果然是生气了”的表情看着她。 女人也只有生气的时候会提到情敌。 夜千宠刚想什么,他忽然把她往后推去。 她一时又没防着,一下子被退到窗户上,背抵着,仰脸看了他。 正好他握着她的下巴,微抬,薄唇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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