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时,她说出这些字眼,寒愈肯定是会黑着脸训她的。 可是现在,他的语调里,更多的反而是恳切,“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千千。” “我看看伤到哪没有,好么?” 可夜千宠冷冰冰的盯着他,“是想看我脏了没有?” 寒愈那双浓眉一下子皱了起来,胸口跟着拧紧。 “你出去。”她再一次一个字一个字的赶人。 寒愈不舍得走。 她忽然终于爆发,抓起身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走啊!” 枕头无声砸到男人肩上,又落下,就像石头扔到棉花上,夜千宠砸得越发憋屈。 被凌辱时的那种嘶喊发泄了出来,“你给我滚!滚!” “你算什么东西?我又算什么!” 她的心智很清醒,但是看到他,那股愤怒又起来了。 怒他的选择,怒自己居然中了那么低俗的套! 极度的愤怒冲到头顶,侵袭了神经,一瞬间让人肾上腺飙升,发泄到忘乎外界,于是抓过床边的台灯、杯子都砸了过去。 以前她偶尔小任性也从来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顶多小打小闹的缠他。 此刻台灯砸到男人的手臂,他一动没动,看着台灯掉落。 而那只杯子又直接就朝着寒愈的命门飞了过去。 有一瞬,寒愈本能的要侧首躲避,可是下一秒,他又岿然不动,就那么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砰!”瓷器和骨头撞击的清脆声。 然后“啪!”的,瓷杯裂了,从他额头滑落。 “幺幺!”伍纪秋兰被突兀的尖声吓到,刚一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惊得少了些平时的温婉。 赶忙两步进去,看样子是想去劝。 可是寒愈略侧首,冷峻嗓音:“您出去。”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过了两秒,妇女最终是退了回去,拧着眉,还是关了门。 隐隐约约听到女孩刺耳的叫声,像发泄,又像愤怒,又像委屈,听得人心也跟着打颤。 伍纪秋兰心脏不好,终于是听不得,捂着胸口回了卧室,却不敢睡。 卧室里。 尖锐的女声逐渐被压制。 寒愈紧紧拥着她,无论她怎么挣扎,始终都没有放手。 让她彻底发泄出来,总比让她闷在心里好。 “你去找她啊!”她在他怀里几乎虚脱,但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都要挣脱。 寒愈不松手,她忽然张口就咬在了他禁锢的手臂上。 清晰的疼痛传达神经,男人低低的闷哼一声,却握了拳,任由她那么咬着。 夜千宠尝到了血腥味,可是越不罢休,所有今天的委屈、屈辱都集中了牙齿上,对着他的铁臂一寸一寸的咬进去!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她的愤怒像逐渐泄了气的皮球,充斥的肾上腺素也一点点褪去,听力、感觉慢慢恢复。 隐约听到他低低的、压抑的解释。 她忽然松开口,慢慢抬头。 “你,刚刚说什么?” 她嘴角还带着他的血,又一张脸惨白,红、白鲜明,那副样子,让人心痛的怜惜。 双眸直直盯着他。 寒愈尽可能让她听明白,“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弃你不顾,我的选择,一定建立在把握之上,我以为你会游泳,两分钟杭礼能找到你……” “不。”她有些失魂。 声音都飘乎乎的,“我是问,你欠下罪孽的那个人,叫什么?” 寒愈见她忽然平静,没多想,略微松了力道,低眉看她。 道:“承祖。我欠他一个清白,欠他十几条家人的命,慕茧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和你父亲一样伟大。” 承祖…… 承祖? 夜千宠发泄到麻木的脑子里过着这个名字,然后一点点越发安静了。 为什么要这么巧?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