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看了一眼,正要过去,主屋有动静了。 薛太太撩起帘子对门外等候的丫鬟轻声说了两句,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阿萝醒了。” 周君泽在原地停了很久才迈开了步子。 屋子捂得严实,薛嘉萝靠在薛太太身上喝粥。她胖了不少,两颊肉乎乎的,只剩尖尖下巴,头发随便束起来,脑袋上顶着莫名其妙的帽子。 薛嘉萝现在是美是丑他已经没办法分辨,鲜活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眼前,过去半年里的苦和疼变得无足轻重了。 周君泽往前走了几步,薛嘉萝听见脚步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无动于衷收回了注意力。 他忍不住叫她:“薛嘉萝,是我。” 薛嘉萝粥也不喝了,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玩。 周君泽又走了几步,低声说:“看看我吧。” 薛嘉萝忽然抱住薛太太,像被逼急了,头埋在她胸口短促地尖叫,口齿不清地说:“不要……走……” 薛太太一手拿着碗一手拍着薛嘉萝的后背,慌张地安慰:“别哭别哭,月子里哭要坏眼睛的的……” 周君泽终于知道他的心慌从何而来了。 薛嘉萝记得他,更记得他对她做过什么。 薛嘉萝只哭了一会就停了,因为薛太太把小婴儿抱来了,薛嘉萝哭,婴儿放在她身边也开始哭,薛嘉萝手足无措只能停了下来。 熙王的儿子到现在也没有个正式的名字,薛太太只是“小心肝”“小心肝”的叫着,薛嘉萝有样学样,一边叫着“心肝”一边把自己的手往小孩的嘴里塞。 婴儿噙住她的小拇指吮吸了几下,忽然又开始哭了。 “心肝饿了是不是?”薛太太把婴儿抱起来在怀里摇了摇,“我们叫奶娘过来喂奶吧。” 奶娘当着薛嘉萝面解开了衣服,婴儿自发找对了地方开始进食了,薛太太在一边看着笑容满面。 薛嘉萝看呆了,张着嘴瞪圆了眼睛。 奶娘喂完,薛嘉萝伸长胳膊要抱他,薛太太并不认为她能抱得动小孩,也不怎么让薛嘉萝跟婴儿接触,怕她下手没有轻重。 薛太太给婴儿轻轻擦拭了嘴角,“喝完奶该睡了,明天再抱来给你玩,好不好?” 薛嘉萝眼巴巴看着婴儿被抱走了,颇为不开心,但薛太太只用婴儿的虎头鞋哄了她就让她立即开心起来,把鞋子往自己脚趾上穿,一边穿一边笑。 周君泽刚到门外就听见了她的声音,他明白现在就是让他带走薛嘉萝他也做不到了,他不想看薛嘉萝整日担惊受怕的样子,他想让她自己愿意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来了很多新读者,对我的更新频率不是很适应,说两句。 我更新基本在十一点以后,要是晚上回家晚了,还会到十二点以后,曾经有几天一两点左右更新的,更新时间就是这样。 码字是我的爱好,不是任务,我码字非常慢,卡文的时候很痛苦,日更对我来说真的非常有压力,基本做不到。 希望大家和和气气的。 ☆、霖哥儿 天非常热了, 院子里的知了嘶声力竭,张管事派人用竹竿将树上的知了一只只粘下来, 怕扰了薛嘉萝与小殿下午休。 院子里没了知了声,静悄悄的, 周君泽站在主屋窗外看了一会,刚才还左右翻腾,不高兴嘟囔的薛嘉萝已经沉沉睡了。 他转身走进隔壁的屋子里, 坐在小床旁边一边扇扇子一边打盹的奶娘惊醒了,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他坐在奶娘刚才的位置上,低头看了许久。 不愧是从薛嘉萝肚子里出来的, 才刚满十天而已, 婴儿脸蛋洁净,睫毛极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