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是能躲就躲,躲不了了再面对。 如今薛嘉萝贴身侍女只有两个,前院其余事情轮不到她们插手,她们也不认识其他人,张管事看得紧,天天过来询问侧妃今日做了什么、有什么需要的,更主要的,前院大门只有在熙王回府时才开,每日不间断的有侍卫看守。 她们要出去一趟十分麻烦,要提前告诉张管事,由管事告知当日侍卫首领后才能出门,一切私事几乎是不允许的,要是出府会有侍卫跟随监视,半点自由也没有。 翠微想要出府,找张管事商量被回绝了,她十分不快,一见到月河就开始抱怨:“我们又不是犯人!” 薛嘉萝趴在榻上数自己的珠子,月河坐在一边绣荷包头也不抬:“你不是上个月才出府?” “要不是我母亲病了,我怎会去讨这个嫌?” “你冷静些吧,我们好歹还能出去,夫人可是连院门都出不去。” 翠微沉默一会,低声道:“夫人也不是囚犯,这样太委屈了……前院除了我们,其他人一律不许接近,更不许跟夫人说话……上次夫人看西边厢房的文柚浇花,想去跟她玩,结果文柚连滚带爬地跑了,夫人失落了好久……” 薛嘉萝听她们不断“夫人夫人”的,知道在说自己,转头看了一眼,鼻子哼了一声。 月河把手上荷包线头咬断,拿给薛嘉萝玩,教她把珠子装进去,一边分神说:“也不知王爷找到上次劫走侧妃的人没有,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如果那人被抓到,侧妃或许能自由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没有更了,熬不动了,要歇一歇。 ☆、粉色绢花 深宫幽静, 毫无人气,周君玟的咳嗽声在殿中回荡, 他放下手中朱笔,顺了好一会气息才喘匀。 有小太监在门口轻声道:“郑总管回来了。” 他枯竭的目光亮了一瞬, “让他进来。” 太监总管郑庸弓背快步走进来,撩袍跪地行了礼:“陛下,奴婢回来了。” 周君玟问他:“如何?” “前后派了两人去看, 也悄悄买通了做法事的小僧,吴王妃的尸首的确是经过火灾的。”郑庸说:“此外,宫女竹青的尸体到现在还是打听不到下落, 要么仍旧藏于熙王府内, 要么已经随着吴王妃的棺材进了皇陵,可皇陵今日已经合了……” 周君玟不以为然道:“那就再开。朕当初选竹青, 一方面是因她脑子灵活,另一方面是她力气远比寻常人大,要她葬身于火海,除非两个以上的男人困住了她……” 郑庸迟疑道:“陛下意思是, 熙王发现吴王妃所作所为了?” “他精着呢,或许一开始就怀疑了。”周君玟眼露凶光, 与他文弱的相貌格格不入, “可朕逼他到这种地步,他竟依旧毫无动作,你说,他是城府深还是装傻装太久, 真傻了?” 郑庸如何敢回答,连忙说:“奴婢不知。” 周君玟哼笑一声:“朕这个弟弟啊,从小惯会装模作样。如果不是太后临终前告诉朕,先皇给了他许诺让他做皇帝,朕还当他一直是那个只知道惹是生非的蠢货,他真是藏得深。” 周君泽前一次进宫时,周君玟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才故意装出大限将至的样子,他虽然病重,但还没到无法下地的程度。 今日说了这么久的话,到现在他才感觉到累了,他揉了揉眉心,说:“要是只是他有先皇遗物也就算了,就怕先皇同样交代给了旁人……或许因朕只有太子一个孩子,如何也不能理解先皇怎会在朕已经是太子的时候又告诉周君泽,说他也可以当皇帝,真是昏了头!” 听到周君玟如此评价先皇,郑庸恨不得割掉自己耳朵,深深匍匐在地上装死。 “阿黎虽然平庸,但朕这五年来一直在为他继位铺路,按照他懦弱的性子,往后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才是。”说到周景黎,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这江山重担,他千万要挑起来啊……” 周君泽与孙除约见在京城内护城河边上的烟花之地,孙除扮作马夫从后门进来,换装后穿过各类女子的调笑,目不斜视进了房间。 倒不是周君泽为难他,只是他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突然失踪肯定会让人怀疑,只能委屈孙阁老了。 房门关上,隔绝门外嘈杂人声,孙除行了礼:“殿下。” 周君泽颔首道:“坐。”待孙除扶着椅子坐下,他说:“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想必你看到东西,也明白我的意思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