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望着那一双熟悉到让人心惊的漆黑星眸,记忆里的噩梦再次浮现,记忆中有那么一个人,她也有这样一双眼睛。 明亮璀璨,浩瀚若星河,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的狡黠一般。 无论她身份何种变化,在那个人面前,她总是会生出一股的卑微感。 那种瞬间被扒光,无所遁形的感觉让她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娘亲,你怎么了?”凤如雪不解的看向自家娘亲。 沈氏摇摇头。 “那个小贱人居然真的还活着!”凤如雪目光死死的盯着 沈氏心头一跳:“你说她是谁?” “除了凤惊澜那贱人,还能有谁!”凤如雪捏着拳头,望着凤惊澜的眼神里恨不得淬出毒液。 沈氏眉头一皱,四处看了看,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畏首畏尾的卑微身影:“你说凤惊澜在哪儿?” “娘亲,你怎么了?凤惊澜不就在那里吗?”凤如雪指了一门之外的凤惊澜,“她居然还敢回来!而且还披麻戴孝,这分明就是故意呕心我们,诅咒我们早死,简直可恶!” “你说她是凤惊澜?”沈氏不由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足以证明她此刻的讶然。 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让她心惊胆战的女人跟昔日那个蝼蚁般任人欺凌的凤惊澜联系在一起。 可随后一想,或许她真的是凤惊澜。 毕竟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不是那个贱人还有人!她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没想到她命还挺大的,不过今天我定要她有来无回。” 凤如雪说着就要抹着袖子上前,却被沈氏一把抓住。 “雪儿,你冷静一点,对方有备而来,而且人多嘴杂,不宜硬拼。” “娘亲你放心,雪儿有分寸。” 母女俩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走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沈氏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茫然无辜的看着眼前的光景。 “咦?门口这是怎么了?顾太夫人、浔阳王妃、李大夫人、王世子……诸位今日怎么一起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凤夫人,我等接到贵府报丧,说是楚国公殁了,前来吊唁,可人到楚国公府门口,贵府却大门紧闭,不知道这是何意?莫不是嫌弃我等身份低位,想来闭门谢客吗?” 顾太夫人面色一沉,冷声道。 “妾身冤枉,楚国公府断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家老爷身体健朗,一早便进宫议事,并未过世,凤家也从未派人去贵府上报丧,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谁人这么狠毒,居然这么诅咒我父亲。还将诸位长辈贵人耍的团团转,简直可恶至极,若是让雪儿知道了,定不饶她!” 凤如雪连忙帮腔,不动声色的挑拨起众人心中的愤怒,满脸悲愤的同时,余光不忘扫了一眼人群中的凤惊澜。 意思很明显,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就是她凤惊澜。 凤惊澜冷眼看着沈氏母女,秒变绿茶表,分分钟戏精诞生,嘴角不禁划过一丝嘲讽的笑容。 “误会?楚国公府门头挂着白布白幡也是误会?凤三小姐披麻戴孝千里奔丧也是误会?莫不是凤夫人觉得我等愚钝不说,连眼睛也是瞎的?” “我看分明就是楚国公府自己编排的一出戏,将咱们当猴子耍。” 沈氏母女一听,面色不由一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