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琰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了,不舍得这里?” 邵稀道:“我自幼生在这儿,长在这儿,还从未离开过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她这般说着,又敛眉思忖,突然环上他的脖子,“不过,你说我若跟你去了濮阳,是不是我这个濮阳王妃是最大的官儿,在那一方天地里跟皇后差不多,没有谁能奈何的了我?” 见她脑袋瓜子居然想这些,岑琰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子:“自然,我这个濮阳王也听你的,你就是最大的官儿。” 邵稀眉梢一挑,眸中透着古灵精怪的味道:“若是如此,那也着实不错。” “你这话的意思……可是答应了?” 邵稀点头:“答应了,答应了,我都嫁给你了,自然你在哪儿我就随你在哪儿。” 岑琰听得心上一暖,俯身凝神望着她:“稀儿,能娶到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收获了。” 后来里面不知怎的又折腾了起来,急促的喘息和娇吟交织,随后又是女子的哭闹声:“你这个骗子,说好了今晚上不会再,再……啊……” 屋内,是满室旖旎,屋外,是月色迷人。 — 濮阳王与濮阳王妃成婚没多久,濮阳王向圣上请求带着贤妃和新妇去封地。这在大舜是有先例在的,顺熙帝便没反驳,只说留她们到来年的开春再走。 顺熙二十年三月,岑琰带着贤妃和邵稀奉皇命前往封地,漪宁和岑锦瑶、岑锦玉三人依依不舍地将人送至长安城外的十里长亭处。 那边两位公主围着岑琰和贤妃说话,漪宁则是拉着邵稀的手说些体己话,满怀不舍:“阿妧再有两个月便要生产了,行动不便,只能我来送你,去了那边记得经常写信给我们。” 邵稀不舍地抱住她,轻轻点头:“我会的,二哥走了一年半了还未回来,你自己在宫里万事小心。不过你和阿妧还能做伴儿,我也是放心的。” 提到邵恪之,漪宁神色变了变,目光落在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邵稀握住她的手:“等二哥回来了,陛下给你们赐婚之时,我和阿琰一定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漪宁闻此笑了:“自然是必须回来的,否则我可不认你这个姊妹了,不过到时候你肚子肯定就有动静了呢。” “就算顶着个大肚子,我也一定会回来的。”邵稀信誓旦旦地保证。 看她说的这般笃定,漪宁噗嗤便笑了,随后又觉得苦涩。 阿妧成亲了,马上又要生产,如今稀儿也得偿所愿,有了自己的归宿,反倒是她和邵哥哥,竟不知何时才能有个结果来。 送走岑琰夫妻二人和刘贤妃,回宫的路上漪宁话不多,目光有些迷离,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马车上,岑锦瑶握住她的手:“想什么呢,其实濮阳离长安不算太远,日后想见还是可以见到的。” 漪宁点头:“是啊,我知道的。” “不是舍不得,那便是在想邵恪之了?”岑锦瑶打量她。 漪宁低着头,不置可否。 塞北与蛮夷的战事很顺利,按理说邵恪之该回来了,如今迟迟不归,无非是为了揭燕讯的首级。素闻揭燕讯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想取他首级怕是难办。 亦不知,到底何时才能回来。 — 顺熙二十年五月,太子妃诞下嫡皇孙,顺熙帝赐名岑杨,封为皇太孙。 邵稀走了,漪宁隔三差五的便往东宫跑,专爱围着岑杨打转。岑杨一天天长大,模样甚是讨人喜爱,漪宁陪着他方可放下沉重的心事,一天天地过着。 那是个十分漂亮可爱的男婴,刚出生时不显眼,越长竟是越白净漂亮起来。不过也是,岑璋的容貌便算得上乘,穆妧也堪称国色,他们二人的孩子自然非同旁人的。 眨眼间又是一年 顺熙二十一年三月,莺飞草长,百花齐放,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候。 邵恪之离开长安两年半了,到了今年的九月便足足三载,离他当初的承诺越来越近,余下的日子对漪宁来说每一日都是煎熬。 她整日整日地念着、盼着,每天晚上睡前都会想,或许明日邵哥哥便回来了,但到了第二日,塞北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日清晨,她刚从沉睡中醒来,感受到外面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困倦地翻了个身,想再眯一会儿。 佟迎推门从外面跑进来,话语里带着迫切:“郡主,郡主,鸽子回来了!” 漪宁倏然间睁开眼,困倦随之消散,直接便坐了起来:“哪儿呢,快抱过来!” 佟迎笑着把鸽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