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婕妤做事,是因为韩婕妤许以丰厚的报酬,还说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便封她做诰命夫人。孙嬷嬷利益熏心,故而答应韩婕妤对太子的马下手。却没料到围猎之事最后引来三位皇子被圣上猜忌,她心中害怕,此后根本不愿再见韩婕妤。是你从春桃那里知道真相后,拿孙嬷嬷家中幼子做要挟,逼迫孙嬷嬷主动又去见韩婕妤献计,设计了安福郡主诱拐出宫的戏码。可笑的是,韩婕妤至死恐怕都没想明白,孙嬷嬷突然找她献计伤害安福郡主以打压皇后一事,根本就是你在后面出谋划策的。” “孙嬷嬷来过清池宫,我亲眼见过的,当时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就全解释得通了。”见陈贵妃沉着脸不说话,岑锦瑶勾唇一笑:“怎么,莫非母妃这般健忘,前几日刚做的事如今便不记得了?” “一派胡言!”陈贵妃被彻底激怒,一个耳光直接挥了过来,在岑锦瑶左脸上印下鲜红的五指印。 采薇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心疼地望着,却不敢发声。 岑锦瑶单手抚上火辣辣的左脸,眸中闪过一丝记恨,直直地站在那儿仰脸瞪着她。 陈贵妃的手微微颤了颤,面无表情地对她道:“岑锦瑶,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和你哥哥若是出了事,你在这宫里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岑锦瑶没答话,默默转了身准备往殿外走。 陈贵妃却突然大喝一声:“来人,押二公主回宫闭门思过,没有本宫的允许,她不得踏入月居宫半步!” 岑锦瑶怒不可遏的回头,虽然因为年纪的原因个头不高,但看着陈贵妃时却气势迫人:“你想关押我?莫非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去告诉父皇事情的真相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妃为一己之私手段用尽,不怕遭报应吗?” 陈贵妃也不跟她废话,眼见外面的宫人进来,厉声吩咐:“还愣着做什么,拉下去!” 直到岑锦瑶被人带走,采薇仍有些惴惴不安:“娘娘,一直关着公主也不是办法啊,若给陛下知道了,还是会一问究竟的。” 陈贵妃苦笑着摇摇头:“放心吧,她不会说出去的。” 采薇诧异地望着陈贵妃,明显没弄明白主子的意思。明明方才二公主的语气就是她一定会禀报圣上的,怎么贵妃娘娘却似乎很笃定的样子。 陈贵妃瞧出了她的困惑,重新在贵妃榻上坐下:“这孩子嘴硬心软,她若当真想禀报圣上,方才直接拉了春桃面圣即可,何必自己过来质问我?” 采薇恍然大悟,心下了然:“看来公主还是顾念着母女情分的,那娘娘方才为何……”想到公主挨的那一巴掌,她不免觉得揪心。贵妃娘娘虽然对公主冷淡,但这还是第一次动手呢。 陈贵妃眸中带了几分凛然:“她在我跟前越发放肆,也是该教训一下了。” 说到这儿,她略顿了顿,对着采薇道:“那个春桃,你想办法处理掉,她什么都知道,活在这宫里与我们来说便是危险。” 采薇低头应诺。 当日夜里,宁秀宫失火,一名宫女被活活烧成一堆骸骨,经尚宫局鉴定乃是韩婕妤以前的贴身宫女春桃。 —— 夏日渐浓,到了正午外面的知了聒噪地吵闹着,惹得人心上烦闷。 金嬷嬷午憩醒来入了椒房殿,缓步去床帐前站立,轻轻撩开幔帘低唤:“娘娘,该起了。”皇后虽然有午憩的习惯,但中午不能睡太久,否则睡得太沉起来容易头闷。今儿个皇后早膳用罢没多久便说身体疲乏,直接便睡了一个上午,眼瞅着午膳的点儿都过了娘娘还不醒,金嬷嬷怕她醒来不适,便想着喊她起来。 皇后睡眠浅,平日里都是唤两声便能醒,今儿个却不知怎的,金嬷嬷一连叫了三次,榻上的人儿却只是眉头蹙了蹙,并未醒来。 她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忙抬手放在皇后额间试了试温度,不由大惊失色:“哎呀,怎么这么烫!” 她匆匆出了寝殿,见银嬷嬷端了洗漱用具进来,忙接过来:“先别忙活这些了,去御医院请御医过来,娘娘发了热,赶紧让人来瞧瞧。” 银嬷嬷一听也慌了,应着便往外跑。 皇后待人宽厚,因念及午间燥热困乏,准了大家午膳后去歇个晌,只留两人当值。银嬷嬷出去时没瞧见今日当值的宫人,也懒得去喊,索性自己顶着大太阳疾步往着御医院奔去。 此时正是午膳时间,御医院里冷冷清清的,有位二十岁上下的医工此刻正在院中半阴凉之地晒药,瞧见银嬷嬷慌忙迎上来,规规矩矩行礼:“银嬷嬷,什么事儿让您亲自跑一趟?” 银嬷嬷奔走得满头大汗,此刻也顾不得去擦拭,只是气喘吁吁对着医工道:“皇后娘娘无端发热了,御医们呢,全都跟我去椒房殿。” 皇后生病自然是大事,尤其前段日子见识了陛下对皇后的恩宠,医工自然知道此事耽误不得,忙道:“小的这便让人去通知各位御医。”他说着急急往御医院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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