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暖意,柔声道:“十多年前的事了,陛下还提他作甚?” 顺熙帝苦笑:“或许,是真的怕你有一天突然走了。”说到这儿,他又道,“那个冯子谦不是秀才吗,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功名,若有朝一日遇上他中了进士想入朝为官,朕就把他发派得远远儿的,这样他就不敢肖想你了。不过,十几年了也没考出个名堂来,这辈子兴许也没什么希望了。” 难得看到他因为回忆里的一个影子吃醋,竟突然觉得有些可爱,皇后无奈的笑了。 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斜射进来,流泻在脸上,映得她越发娇俏动人。 岑璋叫醒了漪宁,两人刚准备出来,瞧见皇后在顺熙帝腿上坐着,很是亲密的样子,两人不敢靠近,便偷偷躲在门缝里偷看。 瞧见顺熙帝吻上了皇后的唇,岑璋面颊一红,抬手捂住了漪宁的眼睛。漪宁正看得起劲儿,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瞧不见,小姑娘顿时恼了,气得打他的手:“太子哥哥,你放开我!” 岑璋怕她声音太大被院里的父皇母后发现,赶紧松了手,漪宁瞪他一眼,继续趴在门缝里看,却看到顺熙帝正抱起皇后往屋里进。 “太子哥哥,岑伯父和岑伯母怎么进屋了?”她仰着脸问他。 岑璋脸一红:“睡,睡觉了吧。” “哦。”不是才刚起吗,怎么又睡觉了…… —— 夜幕降临,疏星点点 邵恪之回到长浚伯府后,想到韩婕妤被打入冷宫和皇后去南苑一事,莫名觉得心中不安,拄着拐杖来来回回在屋里走着,突然眸光一闪,对着旁边的赵源道:“秦六呢?” 赵源回道:“伯爷已经依照家法处置了秦六,给了银子,遣散回家了。” “那昨晚上跟秦六一起赌钱的吴四和王五呢?” “他们俩还在府上。” 邵恪之默了片刻:“去通知管家,以聚众赌钱为由将此二人一并逐出府去,今后不许在长浚伯府当差。” “这是为何?”赵源有些不明白,府里守夜的下人们为了打发时间没少小玩几把的,因为这个把人赶走,岂不是以后府里严令禁止这等行为? 他刚问出口,瞧见邵恪之眸中的不容置喙,他没敢再要什么答案,只应着退了出去。 赵源出去没多久,长浚伯从外面进来。他今日穿了件蓝色的杭绸直缀,头上戴着银色的发冠,身形高大挺拔:“我方才过来时瞧见了赵源,你要处置吴四和王五?为什么?” 说话间长浚伯已经去里面的坐榻前坐下,邵恪之上前为他斟了茶水,在父亲的示意下也坐了下去。他道:“韩婕妤的事太顺利了,顺利的就好像有双手在引导着我们发现真相一般。” 长浚伯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蹙眉看他:“怎么说?” 邵恪之道:“孩儿思前想后,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的细节经不起推敲。为何昨晚上那么巧,我走到后门之时恰好撞见那三人在赌钱,又恰好发现秦六发了意外之财?还有那个孙嬷嬷,设计陷害郡主本就死罪难逃,若她当真对背后的主子忠心耿耿,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为何不在陛下宣召她之前便自行了断,偏偏要在审讯一半,被太子东宫的宫女发现她曾去过太子的马厩之后才离奇自尽?当初不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这分明就是故意把郡主失踪一事和围猎马惊一事强行绑在了一起。” 长浚伯神色微惊:“你是说,这两件事并非一人所为?” 邵恪之沉思着道:“那个孙嬷嬷是韩婕妤舅母,若太子的马是她受韩婕妤指使动得手脚,当时那件事在陛下那儿已经掀起了那样大的惊涛骇浪,孙嬷嬷不过一寻常宫人,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敢听凭韩婕妤的话再对安福郡主下手?而且,孙嬷嬷之死虽然表面上看是为了不供出韩婕妤来,但事实上,却也因着她与韩婕妤的关系,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韩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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