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直起来:“陛下政务繁忙,不必如此。” 顺熙帝笑笑,好看的凤目微微眯着,没了以前身为帝王的高高在上:“这有何妨,我明日补回来就是了。纵然是一国之君,也是该偶尔放松一下的,不是吗?” 说着,他眉头一挑:“对了,方才我乘湖过来的时候,看到有很多鱼,我去抓鱼咱们中午在此做饭可好?” 皇后看着他身上那玄色的龙袍,不免失笑:“陛下要这副模样去抓鱼?” 皇后的话倒是提醒了顺熙帝,他皱了皱眉眉头:“如此的确不大好,那就去换一身好了。我记得那边的衣柜里以前放有寻常的衣物,待我去换上。” 他说着已经疾步去走向衣柜。 皇后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想哄她开心,一时间心里舒畅了些,只默默倚在牖边,未曾上前帮忙,盈盈浅笑着。 “还真有,我穿这套怎么样?”他拿着一套衣物扭头问她,却见她优雅的倚在那儿,外面的光线打进来,仿若在她周身镶了一层光环,五官精致,螓首蛾眉,美的不染尘埃。 听到他的问话,她款款向他走来,看了看他手里那件绛灰色的粗布半臂衫子,口不对心地道:“陛下乃九五之尊,穿这样的衣物岂不是委屈了?” 顺熙帝抬头在她额前弹了一记,双目中的宠溺不加掩饰:“这身行头岂不与你身上的刚好相配?如此打扮咱们才更像夫妻不是?” 他说着,利索的将身上的龙袍褪去,很快换上了那件半臂衫。 许多年前的衣裳了,他的身形倒是没怎么变化,穿上去恰好合身。他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儿,抬眸看着皇后:“阿媛觉得我这样的着装如何?” 皇后上前帮他理了理衣襟,抬起尖尖的下巴看他,目光柔弱秋水:“看你穿成这样,恍惚间觉得我们还在宫外。” 他握着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目光灼灼,含情脉脉:“时隔多年,你还如当初一样美貌动人。” 皇后受不得他突然的煽情,无奈抽回自己的手:“都老夫老妻了,陛下还提当年作甚?” 顺熙帝笑着揽过她纤细的腰肢,扶她在一旁的桌边坐下:“阿宁的事,还有前头璋儿赠予琰儿的马无故受惊一事都已经查清楚了,是韩婕妤误认为你害了她腹中胎儿,心生记恨与孙嬷嬷串通为之。我已将韩婕妤打入冷宫,其父奉议郎也被流放,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皇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拎起旁边的青釉汝窑大肚壶,为顺熙帝斟了一杯茶水递过去,面容平和:“当初陛下吃了臣妾亲手做的豆渣丸子,大喜之余赏赐汗血马给璋儿,璋儿又将原来的马转赠三皇子,后来惹得三皇子落马重伤。”说到这儿,她略顿了顿,忽而望向他,“其实,陛下怀疑过臣妾的吧?” “阿媛……”顺熙帝一时间分外惭愧,竟不知如何解释。 皇后却也并未想听他的解释,又继续道:“昨日陛下对臣妾发那么大的火,也有上次的疑虑还未打消的成分在不是吗?” 皇后的提醒让顺熙帝神情微滞,敛眉沉思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借着围猎之事他对皇后心中的怀疑,又设计了阿宁失踪这件事,这分明便是为了彻底激起他对皇后的不满的。 他眸中闪过一抹阴冷,咬牙道:“这两件事的目标分明都是你!” 顺熙帝突然一阵后怕,若非昨晚上阿宁为皇后说话,他愤怒之下必然冷落皇后,这才是幕后之人的真正意图吧? 韩婕妤此人蠢钝,当真有如此深沉的心计和城府吗?皇后遭受冷落,得益的又会是谁? 顺熙帝还未来得及细想,却被皇后笑着打断:“陛下不是说今日不谈政事吗?时辰不早了,陛下现在若是还不去捕鱼,只怕午膳又要推迟了。” 顺熙帝牵了皇后的手出来时,漪宁已经在灶房里吃了不少东西,此时肚子圆鼓鼓的。 瞧见两人出来,她小跑着迎上来:“咦,岑伯父,你怎么换衣服了?” 顺熙帝原本还因为方才的事心中阴沉,如今瞧见阿宁,又想着今日说好了安安稳稳陪着皇后放松一下的,便暂且将些许困惑搁置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儿:“你岑伯母爱吃鱼,待会儿岑伯父亲自捉几条鱼来,咱们中午吃全鱼宴可好?” “好啊好啊!”她欢欢喜喜的拍着手,又见岑伯母眉头舒展,明显不生岑伯父的气了,她自然越发开心。 顺熙帝慈爱地摸着她的发顶:“那你和岑伯母乖乖在岸上等着,不准去湖边,那里危险知不知道?” 漪宁很听话,当真过去牵住皇后的手,见顺熙帝拿了渔网去了船上,漪宁仰脸看着皇后:“岑伯母,你不生岑伯父的气了吗?” 皇后神色微怔,蹲下身子望着她:“阿宁为何觉得岑伯母在生岑伯父的气?岑伯母一直都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待在椒房殿里太闷了,所以带着金嬷嬷和银嬷嬷过来住一住,换换心情。”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