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钱氏掌着家里的中馈,收上来的租子都要交到她手里。三房的孙氏是个会哭会闹的,但凡有一些不顺心,她就敢哭闹到宋翰林眼前。加上宋翰林对大儿子和小儿子的偏心,自然是时不时地补贴。 只有宋青山,做着家里的活儿,还在外头谋了一份教书先生的职位去给幼童开蒙,那赚到的束脩还得一分不落地上交公中,等过了钱氏的手再发还下来,那就足足少了一大半。 也幸亏他们二房现在只有一个读书的,不然一家子的日子都得过得紧紧巴巴、相形见绌。 说到孩子读书,王氏就觉得更糟心了。 宋家三房人的哥儿都在读书,谁也不见得比谁就笨。 宋翰林依旧是只拿到了不够数的名额。 和对待儿子的做法一样,宋翰林也是想当然的把大房和三房的孙子送了过去。只单独把他们二房的珝哥儿漏了。 还是王氏回了娘家求了兄弟,拿出了一部分嫁妆,娘家又贴补了一些,凑够了银钱去疏通关系,才让珝哥儿得了一次考校的机会。 不是王氏自夸,他们珝哥儿自小就聪明过人,格外勤奋。比大房三房的小子只有更好,不带差的。 所以几乎没怎么费劲,珝哥儿就考上了,书院的院长对他还很满意,把他分到了天子班——而大房三房那两个,在书院统一组织的初次校考之后,那可是只进了地字班。 还有一些生活上琐碎的小事,像什么从前他们三房媳妇凑在一起,宋老太太就只磋磨她一个。还有大房和三房闹仗,宋翰林却怪宋青山这既当弟弟又当哥哥的不作为之类的,不胜枚举。 就这样,宋青山还是几十年如一日,对家里没有半点儿怨言。 但是王氏自然是有的,所以私下里她手头稍微宽松些,就偷偷拿着攒下的银钱置办田产,就是想着等宋翰林百年之后分家出去,不再吃这夹板气。 王氏一边和闺女说话,一边就在畅想着分家后的好日子了。 没多久,宋青山从外头应酬回来了。 他喝了些酒,眼神倒还算清明。 宋琼很快就避回了自己屋里,王氏给宋青山备了水洗脸。 宋青山抹了把脸歪在了榻上。 王氏以为他犯了困,就也没和他说话,继续做自己的针线。 可是闭着眼的宋青山忽然道:“三弟今日和我说了,他说想等过完年就分家,问我们二房是个什么章程。” 王氏不由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他:“那你是怎么说的?” 宋青山道:“我能怎么说?自然是劝着了。唉,不过我看三弟和三弟妹心意已决,怕是我也劝不住了……” 王氏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却听他继续道:“实在不成,就只能听三弟的意思,让他们分家出去单过了。往后,便只有我们和大哥大嫂他们一起供养父亲了。” 王氏面上的笑容完全僵住:…… 这男人真的是迂腐到头了! 只是王氏打小也是学了三从四德,听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话长大的。所以她尽管心里不情愿极了,却也什么都不能说。她只在心里无奈地想,这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谁要是能拉拔他们二房一把,就是她一辈子的恩人了!不只是她要报答,就是她的儿女也要知恩图报的! …………………… 盛园这边,气氛已经变得好了许多。 宋瑶和楚承昭腻歪了半下午,两人情到深处,自然就发生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之后宋瑶睡了会儿,楚承昭陪着她在床上用了饭,吩咐人把两个孩子的饭送到他们屋里,让他们自己用。 宋瑶还不放心,交代轻音和飞歌去两个孩子那里看着他们吃了。后头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轻音和飞歌回来复命,说安安和怀远都吃过饭又犯起了食困,已经在屋里午歇了。 宋瑶还想去看看他们,却被楚承昭拉住,附到她耳边调笑道:“为夫竟不知道夫人现在体力这般好,现下居然还有功夫想别的。想来是为夫小看你了……” 宋瑶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咬着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