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是谋害皇帝的嫌犯,虽然没像普通犯人那样被关进牢房,却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只能在自己府里行动。各家府邸上还都多了一队御前带刀侍卫,日夜轮班看守着,以防他们逃跑,也方便楚承昭随时提审他们。 这份屈辱,大皇子他们自打出生以来还没受过。 但是这种风头上,他们也不敢去闹。 但是外面的流言如火如荼,越演越烈,便是入定的老僧也坐不住了。二皇子便牵了头,他们兄弟四个各自使了办法乔装打扮出了府,在城外的庄子上见了面。 为了防止这一年来性情大变的大皇子又缩了去,二皇子特地选在了大皇子的庄子上。 四个人或做家丁打扮,或做农夫打扮,面色憔悴,形容狼狈地聚到了一起。 二皇子气哼哼地拍了桌子,“楚承昭那厮实在可恨!竟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四皇子的脸上难得地没了笑,同样黑着脸道:“不愧是隆让的儿子,跟他爹真是一样手狠心黑。” 七皇子不善言辞,只是砂锅大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三人都不傻,这种大规模、有针对性的传言肯定背后有人操纵,更气人的是这种流言还不是无中生有,而是确有其事,让他们想辟谣都无从下手,加上最近他们被限制了自由,越发难以行动。 他们气势汹汹地说着日后要怎样报复,只有大皇子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这种位置偏僻的庄子上的茶也不是什么好茶,跟外头几文钱卖一大碗的沫子茶没什么区别。 可大皇子却喝的那么悠然那么享受,像在品尝什么绝世好茶一样。 四皇子先闭了嘴,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大皇子。其后四皇子和七皇子也不说话了。 二皇子紧皱着眉头问他:“大哥,你是怎么个意思?和弟弟们说说。” 大皇子茫然道:“什么意思?外面说我侵占农田,我认啊。确实是我早些年让下人去做的,不过是十几亩田地。要是父皇问罪,我认打认罚,最多把田地还给人家,再赔些银两也不打紧。” 这话一出,其他三个皇子的脸就更黑了。 侵占农田这种罪名,别说是他们这种皇子身份,就是个小官,染上这种官司也不是什么大事。得永平帝一顿申斥都顶天了。 所以难怪大皇子能说的这么轻飘飘的。 可看看他们几个身上的罪名,什么结党营私,草菅人命,淫人丨妻女的。 这种罪名一但揽上身,那真是什么名声名望、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别说问鼎龙座,就是当个王爷都当不了有实权的那种——谁会让这种人上位啊?! 大皇子喝完了手里这道茶,又打了个呵欠,起身道:“我家皇子妃还病着,日日离不得我探望的。为兄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就不耽搁了,你们慢聊。” 其他三个皇子的视线都盯在了大皇子身上,若是眼神有实质,大皇子早让他们的眼神盯了个千疮百孔。 但大皇子就是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走了。 七皇子的拳头重重地在桌上一捶,木桌上立刻凹下去了一块。 四皇子也对大皇子的反应气的牙痒痒,“二皇兄,大皇兄到底几个意思?如今竟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也不想想,当年设计隆让他也有份,若我们都被一网打尽了,哪里就容的他独善其身?” 二皇子也对自家亲哥的反应很是气恼,但大皇子素来也不是能担事儿的人,除了占了个皇家长子的名头,看着有几分威仪,其实他是几人之中最没有计谋的。就像当年陷害隆让,也是他们三个筹谋布局,大皇子不过是被二皇子牵扯进来的推波助澜了一番,根本也没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但也幸亏他是这样,不然当年隆让一倒,最有希望继位的就是大皇子了。也没有他们几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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