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汤,分发给街坊邻里,也算是聚了不少人过来。 然而热闹归热闹,开业后的一段时间内,悬壶阁的生意并不好。 倒也不是附近的人都不生病了,而是原先邱大夫妇的专长是妇科方面的,一般其他病人并不会过来。就算从前邱大夫夫妇的老病人,过来一瞧,只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大夫坐诊——赵颐宁当然也在,但她实在年轻,看病吃药又是大事,一般人都会谨慎一些,去其他底蕴久一些的医馆就诊。 赵颐宁倒也不急,反正她本不是为了赚钱来的。 宋瑶和嘉平县主就更不是缺钱的主儿了,她们知道生意不好的时候,还都劝赵颐宁别心急,开这医馆本就不是图利,况且医馆做的也是长线生意,短时间内的盈亏并不算什么。 她们三个心态都挺好,心态不好的只有陈香草。 她来了悬壶阁之后,才知道原来日子还可过得这么好。 在这里,她每天只负责研磨药材和打扫擦洗,这么一点活计,还没有家里活计的十分之一重。 可她在这里不用天不亮就起床,也不用吃不好克化的豆饭,不用睡霉味浓重的被褥,还不用担心被无故撒气责骂。 她可以每天清晨再起床,然后吃两个白面馒头当朝饭,吃饱了再开始一天的工作。 悬壶阁里就她还没有妹妹,和一个老大夫、并和他带来的一个小药童。 小药童也帮着干活,他们两个几乎只要半天的功夫,就能干完一整天的杂活。 然后她再去做一顿午饭。午饭也很简单,一荤一素一个汤,四个人吃绰绰有余。 灶间的活计她更是做惯了,人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一大家子的饭食就都是她料理的,做起来格外顺手,不到三刻钟就能全部搞定。 下午就很清闲了,吃完有菜有肉的午饭,甚至还有功夫睡上两刻钟的午觉。 陈香草吃得好,睡得好,养了一个月,人就白了一圈,脸颊和下巴也圆润不少。她是最担心医馆生意的那个,每天做完杂活,还会在门口待着,看到有人在门口来回晃悠,她就会上前询问是否是来问诊的。 不过她也是个口舌笨的,并不会什么花言巧语。通常情况下,那些人都只是看一圈就直接走了。她也不恼。 宋瑶再见她的时候,差点没把她认出来。 不只是她变好看了,而是她在变好看的同时,和赵安宁更相像了! 若不是陈香草的神情中带着畏缩,她一眼几乎不能分出她们的不同之处。 这天正好是陈香草来悬壶阁一个月的时候,宋瑶特地出来了一趟,给她带来了一两银子的月钱。 陈香草接过一两银子,对着宋瑶千恩万谢。若不是宋瑶拦着,陈香草甚至还想给她磕个头致谢。 赵颐宁见了,便将宋瑶拉过一边道:“你拿银钱过来做什么?咱们说好的,我姐姐的月钱由我来出。” 赵颐宁自从投靠楚承昭后,楚承昭就每个月出了十两银子的月钱,后头他接管内务府了,府里现银充足了,他就府中人都涨了一些月钱,赵颐宁因为给大皇子妃治病这差事办得好,月钱直接翻倍。她之前吃住几乎都在府里,也不用花银钱,衣服鞋袜也都是宋瑶一手包了,也攒下了一二百两银钱。 陈香草一个月一两银钱的月钱,实在不值当什么。 宋瑶也知道这个,但是还是不想她贴出自己的体己银子,就笑道:“你给你姐姐说的是主家发钱,这月钱要是个个月都从你这里出,你家姐姐或许不会怀疑,但回去后透那一星半点,说不定陈家人就该打别的主意了。” 这话倒是说的十分在理,没有人比赵颐宁更知道陈家人的贪婪了,所以她也没有再纠结。 她们说了会儿话,就看到陈香草在旁边爱惜无比地捧着那一两银子,一副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模样。 宋瑶把她招到跟前,笑着问她:“陈家姐姐,发了月钱可想好怎么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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