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看见宋瑶正愣愣地看着别的男人。 他在袖子底下捏了捏宋瑶的手,“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宋瑶没察觉到他话里的酸味,只问他:“和嘉平县主说话的那个是谁?” 楚承昭嘴角向下压了压,还是告诉她道:“是英国公府的大房嫡长子,景琰的大堂兄。” 还真是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宋瑶只感觉丹田之处生出一股邪火,一下子就蹿到了头顶。 “怎么了?”楚承昭看向表情有异的宋瑶。 宋瑶抿了抿唇,看向楚承昭:“殿下,咱家和大皇子家关系是不是很差?”之前大皇子在孩子洗三礼上的为难,宋瑶也听说了。 楚承昭便颔首道:“确实很差。” 宋瑶又向他确定了一遍,“差到几乎不可能转圜了对吧?” 楚承昭说是的。而且他没说的是,也不止是大皇子,其他几个有心夺嫡的皇子,都将他视作眼中钉。 “那我知道了。”宋瑶说着便提起裙摆,快步下了石阶。 此时嘉平县主已经和厉景轩说完了话,正准备登上马车,厉景轩还十分细心地伸手扶他。 “嘉平县主留步,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宋瑶走到了马车边。 嘉平县主点了点头,看向厉景轩。 厉景轩好脾气地拱手笑道:“那某便不打扰县主和宋侧妃了。” 这声音宋瑶听到就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不过还是端着得体地笑对他颔首致意。 厉景轩走后,嘉平县主依旧面色淡淡,问她:“宋侧妃有何话同我说?” 她性情冷淡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便是皇室中的堂姐妹,都没有几个爱同她亲近的,她也懒得搭理她们。今日宋瑶记住了她的忌口,她对她还算有几分好感,这才肯停下听她说话。 宋瑶叹了口气,来都来了,她还真是不吐不快。反正已经问过楚承昭,他们同大皇子的关系已经差地不能再差了。便是此番嘉平县主连她一起迁怒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总好过把这种事情压在心头,坐视不理。 于是宋瑶就把今天她在假山后头听到的都和嘉平县主说了,当然说的还是比较含蓄的,没把厉景轩那露骨下流的情话给说出来,只说了他和赵安宁在假山私会,又出言对她不敬,信誓旦旦说要娶赵安宁。 嘉平县主听完,只挑了挑眉,过后面色又恢复了如常,对她点头道:“我知道了,宋侧妃有心了。” 这语气语调,和之前宋瑶记住她的忌口,她出言道谢一般无二。就好像这不过是件再平凡不过的小事了。 宋瑶本也不要她什么感谢,只觉得心头一块石头被放了下来,顿时轻松了不少。 之后两人道了别,嘉平县主坐上了马车。 马车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自小照顾她的奶嬷嬷。 奶嬷嬷在马车里听到了只言片语,她可不像嘉平县主这么淡定,早就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道:“老奴竟看不出,这厉景轩竟是个如此人面兽心的畜生!亏得之前皇子和皇子妃见他对县主那般好,都属意于他,便是连圣上,都相信了他。” 嘉平县主撑着头假寐,半句话都没说。 奶嬷嬷越发心急了,道:“县主,这厉景轩这般折辱您,您就准备这么放过他了?如今有宋侧妃这人证在,便是告到御前,咱们也不虚什么,定治那厉景轩一个欺君之罪。” 外人不知道内情,可能只知道是永平帝属意厉景轩这个孙女婿,但嘉平县主不怎么喜欢这门亲事。 而嘉平县主和奶嬷嬷却是都知道的,当时永平帝想给嘉平县主挑夫君,是厉景轩求到了圣前,说他心喜嘉平县主很久了。永平帝见他说的情真意切,想着英国公府也是家风清正,尤其是英国公和国公夫人恩爱非常,家中定下了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 加上厉景琰当时言之凿凿,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永平帝还真的相信了他。 不过他也没有立即下旨,只说还要问问嘉平县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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