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了一下,眼睛瞬间亮了。前一天一整天没瞧见她,她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怎么好叫你做事啊。”宋瑶起身就要去接。 “娘子坐着吧。您现下身子还虚着,又还在月子里。”赵颐宁说着话就把早膳端到了炕桌上。 宋瑶道:“过门是客,你又是我和孩子的救命恩人,真的不好叫你做这些的。” 赵颐宁将筷子递到了宋瑶手里,“过门是客不假,可我却不是来当客人的,还是想长久留在这府里的。” “你不走了?”宋瑶又是一阵惊喜。难道交到这么投契、又这么有本事的朋友,她当然是愿意她留在府里的。 赵颐宁看她这惊喜雀跃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温声催促她:“快吃吧,这药膳粥凉了就没有好效用了。” 这时候恰好飞歌也进了屋伺候,一听到赵颐宁说这话,飞歌心头一跳,忙开口道:“姑娘说留在府里,奴婢斗胆问姑娘一句,您留在这里是当主子呢,还是和奴婢们一样当丫鬟呢?”她边说,边站到了宋瑶身边,有些防备地看着赵颐宁。 宋瑶无语地放了筷子,拉了她一下。飞歌在她生产的时候可是帮了忙的,如今宋瑶也把她当半个自己人看。 飞歌恨铁不成钢的抖落开了宋瑶的手。这个笨娘子!也就对着她的时候厉害,对着旁人就半点心眼子没有。 玉容和玉珠那两个明显就是不安分的,之前宋瑶怀着的时候,公子每回来,她和轻音都知道避开。只玉容和玉珠两个,不把宋瑶看在眼里,殷勤周到地给公子端茶递水,伺候更衣。 这得亏是公子为人清正,这要是换了个旁的花花肚肠的男人,唯一的房中人大着肚子,可不就把那两个丫头给开脸收用了? 如今眼前这阿月姑娘,模样比玉容玉珠两个还好,又有一身越过太医的医术傍身,要是日后也会公子开枝散叶,这后院哪里能有宋瑶的立足之地?! 赵颐宁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也没同她一般见识,只笑道:“飞歌姑娘问的有趣,我既不是来当主子的,也不是的当奴婢的。而是我略通医术,尚且算得上得用,为公子和娘子分忧解劳而已。” 宋瑶又狠狠拉了一下飞歌,飞歌没理她,继续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赵颐宁点头笃定道:“真的。” “那就好。”飞歌点了点头,说:“娘子快用早膳吧,奴婢去喊奶娘把小主子抱来。”说着又出去了。 宋瑶尴尬地想捂脸,对着赵颐宁歉疚道:“她说话做事惯不过脑子的,我刚来的时候她还给我甩脸子……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赵颐宁摇头说不会,又笑着道:“能看出她是个想什么说什么的实诚人,也是一心为你考虑,就是这里……”赵颐宁点了点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好像不大灵光。” 她来了这府邸后,几乎都一直围着宋瑶打转,也就和楚承昭去书房里谈过那么一次。而且还从来不打扮,一直穿着男装。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他会对楚承昭有想法。 宋瑶竖起食指到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图她这个。所以你别和个傻的计较。”宋瑶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偷看门口,唯恐飞歌突然进来听到了,又要闹腾。 身边的聪明伶俐人也有,像轻音,说话做事从不出错,但她也懂得自保。像那天楚承昭非要进产房看她,被玉容玉珠拦着,轻音也在屋里,却不会去和她们对上。玉容和玉珠两个就更是聪明过头了,面上看着对她恭敬,却只把楚承昭当成主子,一心要往上爬的。 只有飞歌,被她一个棒子一个甜枣的,还真的傻傻地觉得只能靠着她,一心一意为她打算起来了。 赵颐宁喜欢宋瑶这个朋友,爱屋及乌,也喜欢为她考虑的人,所以她并没有把飞歌的质问放在心上。她觉得宋瑶心地善良,不精于心计——这也是她最喜欢她的地方,但这样的人在这个世道,总是容易被人欺负,有这种想着她的傻丫鬟在身边也挺好的。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没多久,奶娘把两个孩子都抱了过来。 一会儿他们还要被抱出去参加洗三礼,所以也是精心打扮过的。襁褓一个是大红色绣祥云纹样,一个是宝蓝色绣福寿如意纹。两个小家伙穿的是都是宋瑶做的没有花纹的小衣裳,姐姐穿的是粉色的,弟弟穿的是鹅黄色的,还都戴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虎头帽。 “你还没抱过孩子吧?”宋瑶说着招手让奶娘把孩子抱近了,给她介绍道:“这个个头大一些的是姐姐,已经起名了,叫安安。” 赵颐宁上辈子连人都没嫁,自然是没有孩子的。她这辈子只想着报仇雪恨,也没想过要嫁人生子,还可惜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方便行事。她觉得自己是不喜欢孩子的,可当抱起安安的时候,看到她那粉雕玉琢的脸颊和灵动无比的大眼睛,她心头顿时柔软成了一汪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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