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难受。 “林烈凯,水温是不是太高了……”他轻声地,迷迷糊糊地问。 “叫我什么?”身前的人咬牙切齿,手忽然下探,隔着早已经被撕碎的鱼尾服。 “啊啊!”成焰惊喘,难耐地仰起了脖颈,修长又优美,“烈凯!阿凯……” “叫得不对。”某人恶劣地欺负着他,不叫他稍微躲开,“都说了以后要结婚的,还敢叫这些?” 成焰眼角微红,身体绷得紧紧的,足尖在水下胡乱地踢,搅动了串串水花:“你混蛋……” “我就混蛋了。”林烈凯在他耳边低低威胁,声音却温柔得像这一汪碧水,“要结婚的人,互相该叫什么啊,你倒是说说?” 成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晌不吭声,只是身边的水花扑腾得更加大。 浑浑噩噩中,浑身又烫又软,难受得不行,可是那一声“老公”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又想哭,又想尖叫。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个熟悉的名字,毫无道理,却在舌尖萦绕。 终于,他张开嘴,昏头昏脑地,啜泣着叫了一声:“那、那就小火苗……” 身前的青年猛然一愣,忽然就笑了,笑得无比的甜:“行。叫这个可以。” 他的笑意带着奇怪的得意,口气却凶巴巴:“那还有生日礼物呢?没生日礼物的话,我今晚就泡在这池子里,泡脱皮也不出去了!” 成焰呆住了,有这么威胁人的吗?傻不傻啊,像个不给糖果就要赖在地上大哭的孩子。 可是羞恼和无奈终于化成了一腔柔情,他伸手,攀上了林烈凯的脖子,脸色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大着胆子,他蚊子般哼哼:“那、那你坐在池边……” 林烈凯猛地睁大了眼睛, “噌”地一下跳上岸边,规规矩矩地坐正了,大长腿浸泡在水里。 他低头看着成焰,刚想□□,却又不敢,脊梁紧张得快要痉挛了。 成焰仰起头,看着他,眸子里像是有星辰。咬了咬唇,他牵着青年的手 ,搭在了池边供人上岸用的扶手上。 三两下,他用领带绑住了林烈凯的手腕,然后红着脸,捆在了扶手边。 “别动。” 然后,他微微启唇,埋下了头。 泳池中的水花,就骤然加大了。 像是有最凶猛的海洋生物忽然闯进了小小江河,像是有游龙被困在了浅滩,正焦躁不安地拍动着龙尾。 ……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花终于停了。 月光下,碧水中,银色的鱼尾服被撕成了一条条碎片,漂在水面。那根暗金色的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林烈凯挣脱开来,落在水里,摇摇晃晃,浮浮沉沉。 某人心满意足,像是刚刚把猎物连皮带骨头吞噬干净的餍足野兽。 “我决定给那帮王八蛋罪减一等。”他悠悠长叹一声,“总算他们稍微还长了点脑子,没敢在池子里放凉水。” 刚刚看见成焰的第一眼,他就被怒火烧得昏了头。 现在是五月中旬,虽然已经有了点初夏的意味,可是户外的夜晚,泡在冷水里,怎么不叫他一瞬间怒火攻心? 直到现在下了水,他才醒悟过来,吴家的泳池,难道还上不起一个户外恒温装置么? 关心则乱,不外如是。 成焰依偎在他身边,水的浮力和林烈凯若有若无的托举让他软绵绵的,他轻声道:“别生你朋友的气了,都是想给你庆祝生日,才这样的。” 坦白地说,一开始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快和抵触,所以才会对着林烈凯撒了点气。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