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身。现在的我竟然是一只黄鼠狼幼崽,气息极弱,随时都能死去。 我是从一个制作精巧的小房子里拖出来的,地上有蓬乱草,正是刚才栖身之地。小房子越看越眼熟,不正是陈建国家的别墅嘛。这是怎么回事,是幻境?我竟然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我这只黄鼠狼特别幼小,现在捧在一个人的手心里,而这个人的五官轮廓特别像我,就跟照镜子似的,就是活脱脱的我。 我傻了,任由他抱着,我们出了山。 再以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想思考问题可是思考不出来,脑子犯迷糊。好像还有人给我喂过奶,吃东西。可都不怎么记得了。 日子过得稀里糊涂,只知道过去很多天,却无法准确去计量时间。 后来有一天我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确实变成黄鼠狼,上蹿下跳的。我心中恍恍,这可麻烦了。如果明天早上幻境过去,会不会自己的光阴又会莫名的流逝,又老了十岁二十岁的,那我不成圆通了,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正想着,从屋外进来个人,正是那个“我”,他蹲在我的面前,伸手把我从窝里抱出来,我顺着他的胳膊窜到他的肩膀。 那个“我”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娘们,我看着这个老娘们如此面熟。 老娘们开口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吓死。她对那个“我”说:“齐翔。你等等,傻活佛临走前还交代了一件事。” 那个“我”问什么事。 老娘们说:“傻活佛说,你在带走这只黄鼠狼之前,必须要赐名才行。” “赐名?!”那个“我”沉吟片刻,摸着肩头我的脑袋,想了想说:“那就叫崽崽吧。行吗。崽崽?” 我一听这话,突然全身打了个激灵,如五雷轰顶,一股寒气从尾巴骨直接窜到脑瓜顶。 崽崽,崽崽,崽崽。我是崽崽? 我终于想起了这一幕,难怪有看着特别眼熟的感觉。这个老娘们名叫露姐,是个暗门子,一直跟着傻活佛。当时我从山里得到崽崽之后,就把它寄养在傻活佛这里,隔了一段日子后我去把崽崽带回来,露姐告诉我,傻活佛让我给这只黄鼠狼赐名,我随口就想到了崽崽。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幕现在就发生在我的身上,我竟然成了崽崽! 我心跳加速,这里是老太太妖法的幻境吗?她怎么连我和崽崽如此隐秘的往事都知道?难道是我的那滴精血。里面包含了我以往所有的信息? 这事可真是邪门。 从这天开始,我跟着那个“我”开始了一系列的经历,我们跟着难得一静去了铁椅山,在那里我见到了黎礼。眼前这一切都是曾经所经历过的,如今我以另一种姿态另一种视角重新经历,其中的感慨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 去完铁椅山。我又跟着那个“我”去了南派黎家,第一次见到了黎菲和黎云,然后又去了烟台的四层世界,在四层世界的最后一层,命运之神中,我成了李若。经历了种种不同的平行人生。 我一直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我想改变某些时候崽崽的抉择,看看整个命运会不会因此发生改变,可我根本改变不了,就像是在睡觉,体验着种种噩梦经历。却只能体验而无法改变。 以崽崽的身份经历这些事的过程中,我忽然生出一种思辨,会不会崽崽本来就是另一个我? 这个想法让人不寒而栗,不同时空的我,在同一时刻以不同的身份相遇。或许崽崽受制于黄鼠狼的身体,无法向我表达它其实就是来自未来的我。 我摇摇头,还是下意识否认了这种想法,太大胆太黑色太荒谬了。 由此及彼,我冒出一个更荒诞的想法,会不会全世界所有的人类其实都是一个智慧体,只是不同时空不同位面的自己,在这一时刻的相聚。 我是崽崽。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灰界中,我为了给那个“我”挡刀,被鬼上身的邵阳一刀刺死,一切都堕入黑暗。 恍恍惚惚中我睁开眼,仔细打量,眼前是一座小庙堂,供奉着一尊释迦牟尼佛,神龛旁有一个年轻的小和尚正坐在蒲团上熬粥。 地上支着一个小小酒精炉,燃着火苗,上面架着小钢锅,扑哧扑哧煮着白米粥,散发淡淡的米香。香味扑鼻,我肚子咕咕叫。 我发现我已经恢复人身,赶紧爬起来,小和尚抬眼看了我一眼:“醒啦?”M.DAMIngpuMP.CoM